她拼命抑制即将汹涌奔出的眼泪,露出真心实意的笑容,言辞恳切:“希望我们以后合作愉快!”
天色阴暗,她的笑如银河倒泻般晃入他的眼,他心有戚戚:“仪式可以省,照片却不能省,我这就让人过来拍照留念。”
没过两分钟,张宸聪就拿着单反相机进来,对纪山荷笑着说:“看来简所很重视这次签约,都出动我这个御用摄影师了。”
简风哈哈一笑,心情极好,对纪山荷解释道:“平时都是企划部的人拍照,小张虽是业余摄影爱好者,但他太忙,不是重要的事情不叫他。”
她与他并排站立,郑重其事的将合约摆放在两人中间,一人一只手左右牵住合约纸边,对着镜头灿烂一笑。
“咔嚓”一声,将近一年的明争暗斗,在此定格。
温然这几天正处在极度郁闷中,好端端的一个酒会被陈小卉搅乱了。
酒会前半部分他一直被陈小卉缠得脱不开身,他走到哪陈小卉就跟到哪,就差跟着他去上洗手间了,他注意到纪山荷一直都在和一个陌生男子聊天,看上去很开心;后半部分,陈小卉喝了不少酒,喝飘了很兴奋,靠在他身上喃喃自语,嘴里一直说着什么“温然哥,我很喜欢你,你喜欢我吗?”诸如此类的话,他尴尬至极,无法在酒会上停留,只好扶着陈小卉出了酒会大厅,大厅旁边虽然有休息室,但孤男寡女单独呆住一个房间似乎也不太好,于是,他将陈小卉扶到了车里休息,给纪山荷打了电话,她没有接,应该是没看到,他又发了短信,说他和陈小卉在车里等她。
等了半个多小时,纪山荷也回到了车上,她看了一眼已经在后排位置上昏睡过去的陈小卉,惊讶道:“这种酒会也能喝得这么醉?”
温然怏怏不乐发动车子,道:“她酒量不行,不过三五杯红酒就醉了。”
她略一迟疑,终于还是问道:“你和她在车里呆了这么久?”
温然一怔,知她最介意这个,侧头看去,在一片寡白的灯光下她咬住下唇,神色晦暗。他犹豫道:“那总不能····”
她摆摆手,头偏向了一旁,强硬打断他:“温然,你一直都是这幅样子,不懂怎么拒绝别人。这点对我来说实在难以接受。”
她极不耐烦,他却觉得心里松快许多,笑道:“怎么?现在以男朋友的标准来要求我?”
她无心遮掩:“来之前我以为今晚对我们来说是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但是现在看来是我多想了。”
他一踩油门,车子冲了出去,声音从噪音中传来,却一片清朗:“这次是个意外,我本只想和你两人来。”
前尘旧事浮上心头,她蛮横道:“这次是意外,以前我们没分手的时候,你和喜欢你的女生一起吃饭也是意外,要有多少个意外,你才相信你是真的无法改变,而我也是真的接受不了?”
他的思绪一下子就被她带回两年前,当“分手”两字从她口中说出的时候,他只震惊了两三秒,随即就像坠入苍茫滚滚的大海,浪花一阵一阵拍向他的胸口,他奋力挣扎,却还是被巨浪淹没了头顶。眼、鼻、口、耳都灌入了腥咸冰冷的海水,沉甸甸、灰暗暗,也许倒出来就会轻松了,可不仅倒不出,反而越来越重,越来越重······
他深吸一口气,竭力将压抑的感觉赶走,事先没有任何准备,就突然开了口:“山荷,你还喜欢我吗?”
她整个人重重一颤,偏头看他。这句话她几乎等了两年。
车子已驶在霓虹闪烁、流光溢彩的马路上,不时有汽车从旁边飞驰而过,车灯晃过他的脸,让他的眼眸忽明忽暗,仿佛在憧憬与失望之间来回变换。
他神色安然地看着前路,好像刚刚那句话不是出自他口,但她知道,他在等待她的答案。
“我······”她开了口,想说出“喜欢”二字,可终于被那股厚重迷茫的感觉压了下去,藏在心底里的那个名字悄悄地、悄悄地浮上来,又悄悄地、悄悄地沉了下去。
车窗外繁华夜景一掠而过,她吁出一口浊气,早已不明白在这物欲横流的俗世,真正喜欢一个人到底是种什么感觉?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对男二还满意吗?
可能有人迷茫了,到底哪个才是男二呢?
我也母鸡呀,哈哈哈哈
玛丽苏本苏就是这么苏,后宫太多,多得不知道男二给谁才好
明明这几天只是姨妈期,为什么就丧成了更年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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