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他俯身趴下,郑晴琅手中的棍棒也如约而至,重重落在了他身上。
一下,两下,三下……
木棍和布料接触的声音虽沉闷,却也足够令人明明白白听清,这是用了很大的力气。
薛满仓挨了第一下后,便受不住疼闷哼出声了。
他暗暗在心里哀嚎,失策了,他娘的力气还真他娘的大呀!
紧接着,随着一道道木棍落下,疼痛占据了他的神经,再也顾不得丢不丢人了,只顾得呼疼求饶。
只是,有“家法”两字立在那里,没有人再劝说阻拦,只是默默得观刑。
终于,二十下到了,郑晴琅住了手,将棍棒扔到了地上。
薛满仓见熬过去了,霍地放松了身体,喘着粗气,涨红的脸上布满了被疼痛逼出来的汗珠。
周青梅见状,连忙从怀里掏出帕子,几步走过去,压低身子,给他擦拭汗水,柔声询问道,“怎样,还好吗?”
薛满仓刚刚经历了她娘的狂风骤雨,再面对妻子的和风细雨,心里可谓五味杂陈。
他红着眼眶,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感动的,只是哑着嗓子,再次解释道。
“媳妇,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有你就够了,我没想着纳妾。”
周青梅连连点头,“嗯,我知道,我都知道,你就是着了人家的道而已。”
郑晴琅见时机成熟了,便对着外头婆子喊了声,“把那客人请过来堂屋。”
外头婆子应了声“是”,没过一会儿,便领着高艳红过来了。
薛满仓没有意外会在家里见到她,刚他娘已经说了,高艳红找上门来了,他还在疑惑,人去哪里了?
毕竟,人都杀上门来了,就不可能雷声大雨点小,什么目的都没达到,就铩羽而归了。
等两个婆子退下合上房门后,郑晴琅方才开口,“高艳红,你把刚刚所说的一切,再重复一遍。”
高艳红见屋内又多了三个男子,其中一个还是受骗者薛满仓,心里有几分不乐意。
不过,面对郑晴琅迫人的视线,她最终屈服了,将自己不堪的过去又讲述了一遍。
薛满仓的心情,随着她的故事,起起伏伏。
厌恶、气愤、羞恼……种种情绪交替出现。
他的脸色白了又青,青了又红,红了又黑,一会儿一个样,最终,等她话音落下后,他的脸色也沉的可以滴墨了。
“贱人,嘶……“他起身的动作太急了,扯到了刚刚棍棒留下的伤处。
缓了缓,他才接着大声吼道,“要不是看在你大肚子的份上,我真想扇你!就因为你这一出,害得我这些日子吃不好睡不好,还害得我娘请家法……”
说到这里,他又顿住了,察觉到了不对劲。
他扭头望向他娘,有些哀怨问道,“娘,你都知道我是上了当的,为何还要请家法?还说什么逐出家门的吓人话。”
郑晴琅毫不心虚得回道,“谁让你这么不小心,着了人家的道。这也就算了,人有失手马有失蹄,但是你后面的处理方式一塌糊涂,不打一顿,怕你记不住。”
薛满仓一脸苦笑,“娘,你真是我的亲娘哩!”
郑晴琅被他的表情逗乐了,轻笑了一声后,又语重心长得说道。
“满仓呐,打在儿身,痛在娘心,我这也是为了你好,你以后在外头应酬,可真的要长些心眼了,这世上,多是的‘恨人有笑人无’的小人,这回只是仙人跳,下回就不知道是什么了。”
薛满仓很想说,“娘,你说的有道理,但是其实可以不用打那么用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