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邓贤妃依旧是一脸的惭愧。
瞧得旁边的李妃对祸头子孟荣华气愤不已:“皇后娘娘宽仁,才免了众姐妹日日晨昏定省,孟荣华,入宫这么些时日,才刚刚承宠,便轻狂起来了?”
她看上去简直恨不能冲上前给孟荣华一巴掌,皇后轻轻瞥李妃一眼,道:“孟荣华不敬上位,又违背宫规误了请安时辰念在你初入宫闱,年纪尚小,便再罚三个月月奉,抄写宫规五十遍,禁足一月。”
“至于你身边的宫人,照顾主子不力,也罚三个月月奉,今日在房中轮值的,打十个板子。”
这惩罚老实说并不算重,只是才入宫不久,孟荣华便接连被惩罚,叫她面子如何挂得住?
当下便老脸通红,总是高高仰着的下巴也恨不能缩到胸腔里头去,认罚谢恩后,便软着手脚,连滚带爬地到她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了。
“娘娘也太心软了些。”李妃小声嘀咕,很为被孟荣华轻慢了的邓贤妃不值。
邓贤妃安抚地轻拍她手背:“娘娘素来宽仁,对咱们都好呢。”
解决了孟荣华的事,皇后也不欲多留众妃在坤宁宫,只道是无事便散了吧。
谢珝真刚想起身,便见温宝林突然走到中间屈膝道:“娘娘,妾身有事禀报。”
她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室内顿时一寂。
而谢珝真下意识地看向刘淑仪,只见后者右手猛地抓紧了椅子的扶手,双眼瞪得很大,仿佛十分惊讶温宝林的举动,而在她这份惊讶中,夹杂着显而易见的恼火,看向温宝林时也是满眼的责备,嘴唇轻轻蠕动,好似是诅咒一般。
看来,刘淑仪的确有些问题啊。
谢珝真端起桌上温热的白水喝了一口,只听皇后问道:“温宝林有何事?”
温宝林咬咬牙跪下去:“娘娘容禀,妾身昨日去探望沈小仪,沈小仪高烧昏迷,宫人却只能冷水给她擦身降温,御医不知所踪妾身想恳请娘娘,将沈小仪从延章宫中挪出来,另寻住处。”
“放肆!”刘淑仪蹭的一下站起来,“皇后娘娘,昨日早起四公主突然受寒,臣妾等不及去请御医,便临时调用了一下为沈小仪看诊的周御医许是温宝林误会了什么,从昨日起便不依不饶,今日竟胆大妄为地污蔑起上位来了!”
她着急得很明显。
谢珝真掩唇笑道:“难怪妾身昨日中午去探望沈宝林时,都没见御医半个影子呢。”
刘淑仪顿时恶狠狠地看过来。
谢珝真矫揉造作地捂住心口,又微微挺起还没显怀的肚子:“妾身不过实话实说而已,淑仪娘娘您这般瞪妾身,妾身好害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