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宿宿好不容易挤到前排,见到了个意想不到的人。
“惊蛰?你怎么在这?”她瞪大了双眼,嘴角挂着惊喜的笑意。
惊蛰抱着剑学着她的语气道:“大小姐,你怎么在这?”
她一拳打在他结实的小臂上,“少来。”
惊蛰笑不达眼底,心事重重。
“这案子被太子侦破了,你是不是就拿不到赏金了?”她八卦地笑着,撞撞他的胳膊,没发现他脸色不对。
惊蛰叹气,本想找个借口骗过去,但转念一想,那名太子一直看他不爽,但居然让人带他进慎刑司问清了姐姐的死因,放任他将犯人折磨得半死,或许是看在年宿宿的面子上?
毕竟年大小姐可从没表现过对他的恶意,那太子又与这位大小姐有些交情……
他只能想到这个理由了,否则怎么要解释太子乐意帮他呢?
思虑至此,惊蛰决定把真相告诉她。
年宿宿安静地听完,并没有露出害怕或是恐慌的情绪,反而安慰他,“你姐姐在泉下若有知,也能安息了。这十年来你一直活在为姐姐报复的恨意里,以后也该为自己打算了。”
惊蛰点头,“等这件事了结了,我就回天玄山庄请罪。”
他身为天玄山庄的人,私自下山查案,这不算什么大事,但要紧的是这案子与东宫太子还有庆王扯上了关系,他甚至跟着太子的人去了慎刑司。这已经严重违反了天玄山庄的规定。
年宿宿虽同情他,但现在他已查清姐姐的死因,该替他高兴才是。
监刑官看着时辰,午时一到,判签丢下,刽子手手起刀落。
人潮涌动,高声欢呼,有的家庭落下了高兴的泪水,也有的在哭自己惨死的女儿。
年宿宿挤出人群,与惊蛰在朱雀大街分别。
相府。
秦奉天收拾好包袱,看到年巧月在门外等他,便先将东宫搁到桌上,让随侍清点,自己出门与她说话。
年巧月站在屋子外,不敢进去,扭扭捏捏地探着脑袋,见秦奉天出来,害羞地侧着身子不敢看他。
“年二姑娘,找本王有事吗?”秦奉天将折起的袖子放下来,没察觉到年巧月那点女儿家的小心思。
他们在西厢院相处这么多天,年巧月早就对他有了男女间的情意,如今要分开,以后能见面的机会屈指可数,她自然舍不得。
来找他告别,他竟然问是不是有事?
年巧月恼了,原本准备好的柔情蜜语现在一句也说不出来。
她讪讪一笑,“王爷要走了,我来送送,感谢王爷这些天的照顾。”
他跟个大愣子一样拍拍后脑勺,傻笑:
“年二姑娘说笑了,是本王叨扰你多日,该说谢谢的是本王。”
年巧月搅着帕子,笑得更腼腆了。
屋内随侍清点完物品,来到秦奉天身后低声提醒:
“王爷,该走了,皇后娘娘还在宫里等着您呢。”
年巧月笑脸一僵,感觉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