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心酸一半惆怅。
“不了,我去看看他们吧,总得送他们离开的。”林子漾起身,伸了个长长的懒腰,缓解了僵硬的肢体,朝着楼下走去。
辛夷看着她的背影揺了摇头。
“舍不得?”顾长风从里面走出来,调侃道。
“顾公子?”辛夷转过身,见他就站在门后位置,那是个转角,轻易看不见里面,倒是个藏身的好地方。
“你这般纠结又痛苦的神情,是因为不知道该如何称呼我?”他笑了笑,扯过一张树叶拿在手里,巴掌大的叶子,纹路清晰,青翠欲滴。
辛夷点点头,有点赫然的望着他。
“不管是顾长风,还是沈宴,都是我。”他走了几步,靠着护栏,双手撑在栏杆上,遥遥的望着外面,神色落寞:“我的义父因我而死,我的娘亲也因我而死。”他说的凄然。
辛夷看着他的背影,竟说不出任何的语言,只走到他身边,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刚好林子漾送贺羡南几人从屋子里走出去,她从怀里拿出一个钱袋子递给贺羡南,诚挚的道:“此去山高路远,多带些银子总是好的,你们保重。”
贺羡南望着那钱袋,只觉得有千斤重,他想让她知道自己悲惨的一面,博取同情,让她记挂,可同时内心又挣扎着,撕扯着,又想要维护自己的体面和尊严,怕她打心里瞧不上自己。
小心翼翼又卑微。
林子漾见他不接,只当他不好意思,却没有多想,道:“带着吧,如今你们等于两个大人带两个小孩,出了盛京地界还有那么长的路程,多备着吧,若是过意不去,就当是我借于你们的。”
她笑得坦然,眸子干净清幽。
戚端端看着这样的她,突然有些理解了。
“那我就收着了,日后必定还给姑娘。”她望着贺羡南,倒是从她手里接过了,从宫里出来的匆忙,连金银细软都未收拾,囊中也确实说不上宽裕。
“你们不走吗?”贺羡南见她已经接了银两,便不再纠结,眉头舒展开了,特意问了句。
林子漾摇摇头,低声道:“师娘不能死得不明不白,三师兄的楼外楼也不能就这么毁了,我们得弄清楚了。”
也算是告知了他,他们留下的原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