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左无奈,只得怏怏退了出去。
憾生看着阿左转身离开,等到室内只剩下他一个人,他方才走到书桌前,坐定。
月光安静的笼罩进来,憾生将书桌的抽屉打开,然后,他就看到了那个蜡染的锦帕。
他将锦帕拿出来,一层一层打开。
内里的银镯在灯影下,闪着略显晦暗的光芒。
这是昨日,有人送来的,随着这银镯一起送来的,还有一则口信,那送信的人问他,方不方便见一面。
这银镯的式样十分简单,做工甚至稍稍的有些粗糙,憾生看到银镯的内圈,刻着两个字。
兰,训。
他母亲的名讳里有兰,那么这个训,该是那个男人的名字。
憾生抚了抚那银镯,楚氏如今的国主,正是名讳楚训。
憾生面上一直都很平静,仿似他一如从前少主所说,他就是个玉雕的人一样,没有七情六欲。
寻常人面对自己被揭开的身世,总会心潮起伏或泪流满面,可他偏偏,连心底都是一片安静无波。
生恩大过天,可是养恩呢?
憾生的目光又落在那银镯上,他漆黑的眼底没有任何波澜,只是他的手指,在那两个快要辨认不出的名讳上,流连了许久。
……
楚训没有等到憾生的回复。
楚煜送回来消息,说是憾生乘专机去了帝都。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他是去找他的那位心上人了,A国总统的独女,千娇百宠的那位小公主。
楚煜心底不由得冷笑,他倒是和自己的父亲有些相像,都是个情种呢。
只是,他这位大哥,难不成还天真的以为,他的身世如果揭出来的话,A国的那位杀伐决断的总统先生,能容得下他?
那位千娇百宠的小公主,还能和他在一起?
看来,到了此刻,他的这位大哥的心,还是倾向于A国和厉家啊。
也不知道父亲大人知道了,会不会寒心呢。
不过,这对于她楚煜来说,却是绝对的好事。
等到他再没有任何价值之后,他杀了他,父亲想必为了江山社稷考量,也不会追究他的罪责。
果然如楚煜所想那般,当楚训知道憾生并未答应见他,而且还乘专机去了帝都,要陪那位小公主过圣诞时,当即脸色就沉了下来。
楚煜乖觉的什么都没说,悄悄的退了出去。
片刻后,楚训的书房里就传出了杯盏摔碎的声响,楚煜轻轻笑了笑,转身回了自己的寓所。
“古往今来,倒是有不少的帝王只爱美人不要江山,我倒是不信了,这小公主该是怎样的美貌绝顶,才让我那位大哥这样割舍不下……”
楚煜招手唤来心腹:“把厉家那位千金的资料给我弄来。”
心腹应声退了出去,楚煜又讥诮一笑,他对他那个大哥,还真是越来越好奇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