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尊中期?”望见那松针聚成的凶雕扑来,时迟殇面色未变,文彦君倒是柳眉微蹙,右臂扬起,轻纱广袖翻卷之际,一只纤纤玉手已经洞穿七千丈距离,狠狠拍在那凶雕头顶,将之打得支离破碎。
“东南黑榜第七,松老人,悬赏金五亿圣唐币!”
一击粉碎凶雕,文彦君周身幻光闪耀,大大小小的泡沫被烟气包裹,争先恐后地浮升而起,她本人则是顺着这漫天泡沫构成的梦境,身姿轻盈地来到那道袍老者前方,冷笑道:“大帝这才失踪多久,你这种凶徒也敢明目张胆地在外行走了?”
“文彦君?”松老人面目阴沉,寒声道,“你以为这还是圣唐大帝在世的时候吗?你阴阳宗都摇摇欲坠,破灭在即了,还敢出来瞎管闲事?真以为阴阳宗现在能护得住你吗?哦!我倒是忘了,你好像已经被阴阳宗逐出……”
“屁话忒多了!”文彦君眼角蕴着寒意,盛怒之下,她竟是破天荒地双手结印,大梦三千之法支撑着她的冥域在顷刻间扩张向前,将松老人直接拖拽进了虚无梦境之中。
眼见文彦君拦下松老人,时迟殇转头看向帝戈:“帝兄,他们就交给你了。”
帝戈凝视远处整装待发的天刀军,神色凝重,手中雪银戟微微一提,颔首道:“必不辱命!”
看见时迟殇居然没有亲自过来迎战,而是派了帝戈上来,李承远眼中血丝狰狞,杀意、愤慨、羞恼接连于心中浮起,一口银牙更是咬得嘎嘣作响:“时迟殇,你也敢来辱我?”
远远听见他的恨语,时迟殇迷惑地瞥了他一眼,似是明悟到什么,嗤笑着摇了摇头,直接收回了目光。
李承远见状,本就因费元宝羞辱而心态扭曲的他,神情愈加癫狂:“好!好!好!那本宫就先斩了这寒武逆贼,再来取你头颅,天刀军,杀!”
铿锵一声,以李承远为中心,周围无数天刀军将士拔刀出鞘,冥力激发之下,他们的长刀、战车、甲胄上皆是爆发出一阵耀眼夺目的银色光辉,符禁闪耀之间,杀戮、斩断、威严等等大道法则交融在一起,演化为一柄威压万古,杀气冲九霄的盖世天刀。
“天刀无畏,横镇万古!”
遥闻前方天刀军中声势浩大的呐喊,帝戈眼角微微挑起,难以自抑的兴奋从心间升腾而起,低声道:“昔年圣唐大帝麾下第一精锐是吗?那我就让我瞧瞧,你们究竟有多强吧?”
如果说年轻一代中最擅长群战的,那便莫过于帝戈与七冥散人。
后者是以扫荡之法,能在群战之时将攻伐推升到最巅峰;前者则是以极致的统御之法,统合麾下部属、阴物之力,使之如臂使指。
身为统军之中的佼佼者,帝戈自有其傲气,尤其是此刻面对当年圣唐大帝麾下的最强精锐,那种得遇对手的冲击,已然让他激起了内心的战意与傲气。
轰!帝戈脚踏虚空,神态肃穆,獬豸神通全力运转之下,腰嚢之中接连爆发出怨、恶、凶、厉、猛五系负属能量,在他身周化作一柄接一柄的冰霜战矛,矛尖霜气弥漫,锐劲洞穿虚空。
随着文彦君和帝戈先后离开迎战敌人,时迟殇身边再次空无一人,见此情景,那批同样从裂隙中出来,乘骑插翅鬼兽的骑士中,一名戴有狰狞青铜面具的骑士策马出列,手中长矛高高举起,直指时迟殇眉心,那凌厉无匹的杀意,竟让时迟殇莫名感觉眉心生疼。
“鬼国,鬼匈!”
那骑士气机雄浑,如山岳之雄伟,天穹之浩瀚,赫然是一尊冥尊中期的巨头,此刻随着他的杀机弥漫开来,偌大天宇竟然都莫名暗淡了几分,仿佛被他的杀意生生晕染,失去了颜色。
“还算是个英雄,敢直接来我面前!”
面对冥尊中期的敌手,时迟殇竟然半点没有慌张之意,仅是两手负背,姿态傲慢地扫视四周,扬声道:“时迟殇在此,尔等鼠辈中,就无一人有他的胆气吗?连出现都不敢,还敢妄想染指冥帝遗产?”
时迟殇连续喊了几遍,见仍然没有人出现,不禁摇了摇头,面色悲悯:“时无英雄,使竖子成名……尔等胆小如鼠,也能自诩豪杰?真是可悲又可笑!”
“没完没了了还?”
似是受不了他如此羞辱,葬谷之外,一道道身影接连显现,其中大多都是冥尊中期,也有七八位冥尊后期,个个面色阴沉,全部都是被时迟殇那番羞辱给激出来的。
若是换了其他世界,像这种六阶强者,个个心思深沉,极有城府,哪里会这么容易就被激怒跳出来,奈何这儿是鬼界,越是强者体内戾气越是浓郁,越容易被人轻易激怒。
瞧见十几位冥尊巨头齐齐整整地包围过来,时迟殇吹了个口哨,轻笑道:“来的还真不少,冥师兄,就劳烦你了。”
“交给我吧!”
伴着饱含怒焰的低吼声,冥无照从血红神戒中一闪而出,刚刚显露身形,无照、永夜、沉沦,接连三道冥域扩张而出,将前方十余位冥尊一股脑全部吞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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