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薇告诉她说,这能量就是灵气。
在修习上,戚善是有天赋的。她的天赋不在于她的资质,而在于她的性格。她原本个性就淡漠,有了在施家的这一番经历后,人就更加寡情沉默。不同于一般孩童的吵闹,她极有耐心,经常一打坐就是一下午。
等到她辟谷后,这打坐的时间就更长了。
有时候青薇都忍不住感慨“你这耐性当真是好,居然一点不嫌无聊。”
戚善只老老实实地回“我想早点到金丹。”
修行无岁月。她牢记着自己与陈家碧的约定,总想着要回去见她一见。
只要戚善肯修炼,青薇才不会去纠结她为了什么而修炼。
她扬眉一笑“那你可要努力了。”
青薇待戚善宛若亲生。
她教导戚善修炼,还给了戚善一个储物戒,这里面全是一匝又一匝的竹简,里面记录的全是青薇这些年来收录的各家道法。
“虽然我很讨厌那些正道人士的话,但有一些也不无道理。”
青薇说“要是哪天修炼累了,拿来看看打发时间也不错。”
戚善接过那储物戒,和青薇道谢。
两人坐在竹屋前,戚善偏头看一身红衣的青薇,有些好奇地问了一个她困惑了很久的问题。
“我见师父名字中带青,却总是一身红衣,心中不解。”
“没什么不能说的。”
青薇轻笑一声站起来,她看着面前大片盛开的向日葵,再远眺远处的重重青山,目光不由变得悠远,仿佛透过那青山看往了更遥远的地方。
“我曾经也是穿青衣的那时候,我修的道,叫做有情道。”
她顿了顿,洒脱一笑“可惜后来发现不过一厢情愿那人不喜爱红色,从那之后,我就只穿红色了。”
青薇想着那人当初看着自己一身红衣出现在他面前时怔楞的模样,不由一笑。
她想,她原先怎么会想着修有情道那实在是太累人了一点。
无情多好。她自由自在、无所拘束,不用像以往那样被拘束于那一方狭窄天地。她的人生,自此就是她自己的。
青薇低头,就看见了戚善眼中淡淡的悔意。
她心中有一道暖流划过,温声“不必自责,这事情于我来说已经是陈年旧事,我也早已看透。”
青薇问戚善“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我今个心情好,愿意与你说道说道。”
戚善犹豫了一会儿,但还是鼓起勇气,问青薇“师傅当日说另请了人来救我那人是谁”
当戚善听从青薇的话顺着山谷里的溪水一路而下,果然见到了一幢木屋。木屋前有一颗参天大树,这树约有两三个成年人抱起来那么粗,枝干繁茂,郁郁葱葱。
戚善走到树下仰起头,就见有个青年正横躺在一根粗壮的树枝上,双手交叉置于脑后,一只脚曲起,正悠悠闲闲地在那休憩。
有零零碎碎的阳光透过树叶照进来。
戚善伸手遮挡,眯起眼睛去看那青年,见他一身黑衣,姿态慵懒,一时以为他已经睡着,不敢打扰。
可下一秒,青年就伸出苍白的手拿走了一片落在面上的树叶,继而把手放回脑后,又回复到了刚才的休憩姿势。
戚善这才知道他是醒着的。
此时正是午后人最倦懒的时候。
人容易犯困,鸟儿似乎也犯了困,叫声一阵比一阵轻,声音也断断续续。只有微风悄悄吹拂,带来一阵浅淡好闻的花香。
戚善打破这寂静“你好。”她抬头看那青年,轻声“谢谢你救了我。”
青年在树上,没有理睬戚善。
戚善也不生气,那青年没有下来,她便在树下找了处地开始看起了竹简来。
这竹简讲得是虚弘宗的道法,其中推崇的“行云流水、义所当为、理所应为”观念对于戚善来说有些新奇,她便看得入了神。
直到肩上被人砸了一个枣子。
“这劳什子观念你看它干什么”
戚善抬头,就见刚才还躺着的青年已经起了身,此刻正倚在树干上。容貌英俊的黑衣青年吃着枣子,满目嘲讽地低头看戚善。
他说“虚弘宗多的是傻子,满嘴理义,有时候被人蒙骗了还反应不过来全是读这些竹简读出来的。”
在戚善的注视中,男人起身,从那树上一跃而下,走到戚善的面前。
他看向戚善,颐气指使“伸出手。”
戚善虽然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但还是听话地伸出了右手。
然后下一刻,她接了满手的枣子。
“请你吃枣子。”
黑衣青年唇角微扬,和戚善介绍自己“我是沈夙也就是受你师父所托救了你的人。”网,网,大家记得收藏或牢记,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