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鞋子是满川自己踢进去的,他几乎趴了进去才捡回来,花怜瞧的心惊胆战,小声的问他,“表兄我来捡罢”
“不必,”满川从床底钻出,拍了拍鞋子上的灰细心的给她穿上,估计也发现那鞋有些小,抬头看了眼花怜的神色,“出去了再给你买新的。”
花怜甜甜的应下,端的一副青梅竹马的情意,搅得齐麟牙酸拍墙。
冷声打断两人,“我快饿死了。”
花怜怯怯的瞧了齐麟一眼,满川在身后给她整了长发,取了枕边的发带系好,面色温柔站在身后,“我给你生火。”
花怜脖子凉飕飕的感觉有把剑要割我喉啊啊啊啊啊齐麟你个兔崽子能不能走远点儿
齐麟没有走远,甚至在厨房盯梢。
花怜一个头顶两个大,古代的作料又与她熟知的不同,炒了几个蛋还差点糊了,所幸满川动作快,将菜在糊之前盛了出来。
米饭是齐麟煮的,这回煮的不错,至少比昨日的粥好上很多。
花怜不用进食,她吃了一口饭含在嘴里半天没咽下,齐麟自己吃的欢快倒没怎么注意,满川端了她的碗将米饭拨到自己碗里,“又吃不下吗”
花怜点了点头。
他说什么就是什么,齐麟瞥了瞥她,问道“你头发从小便这样”
这问题满川同她说过,于是花怜摇了摇头,一言不发的低头盯着自己的碗。
“齐兄,”满川皱着眉,似乎对他提及此事有所不满,“食不言。”
齐麟嗤笑一声,连吃了两口菜搁下了碗。
他盯着那口井许久,等花怜收拾碗筷时突然开口,“我想吃鸡了。”
花怜
栅栏里的老母鸡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在此刻发生了变化,花怜对抓鸡这回事表示了强烈的惧怕,她只露出一双楚楚可怜的眼睛缩在满川怀里,等满川有要去栅栏里的意愿时紧抓不放,看的齐麟青筋暴起。
拿剑削魔的饲主怎么可以去碰鸡这种东西
而且他肯定不想去碰
吃的半饱的齐麟撸起袖子,气势汹汹的伸手去抓鸡,一阵吵闹声后,胳膊被啄出血的齐麟一脸高傲的拎着鸡走了过来。
“表兄,”花怜看着那只鸡依偎在满川怀里,忧心忡忡的,“你感冒了不能喝鸡汤,会加重的。”
满川隐了笑,嗯了一声。
鸡没吃成,齐麟也怕死。
于是那只鸡又重新回到了栅栏,高昂头颅表示自己的劫后余生。
这一天,杜氏夫妇还是没有回来。
满川在厨房烧了水,就算花怜不用洗漱,至少也要做个样子给齐麟看。
在柴房翻到一旧澡桶,满川在井边洗了一番搁在了房间,提了热水过来,花怜老实的坐在床边看着他。
“你洗吧,我出去。”
芥子袋中有青娘子给的另一套衣裙,满川搁在床边,声音清淡,“知道穿吧。”
花怜哪敢说不会,点着头望着那桶里的水气开口,“表兄,我不用洗澡的。”
只需要你的精气饱了就行。
满川锁好窗户,走出门,“洗吧。”
说不想洗澡是不可能的,芥子袋中躺的那二十年已经足够让她疯了,门被关上,花怜跺到桶边往里瞧了一眼,那热气蒸的她舒服极了,没有再犹豫,她脱了衣服坐进澡桶里,畅快的洗了个澡。
湿漉漉的爬出来穿好衣服,又把换下来的衣服洗了,打开门轻声唤了声表兄。
即便是面具相隔,被一双湿漉漉的眸子这样瞧着也让他下意识避开,满川声音不变,“洗好了”
花怜披着一头湿发点头,眉眼弯弯,眼里充斥着满川的身影。
前几日也睡在一床,如今顶着个假身份倒显得有些别扭了。
头发已然半干,花怜睡在里头的位置,瞧着桌上的油灯忽的一闪,像是要灭又燃了起来。
满川锁好门,吹灭灯朝着床走了过来。
花怜突然能正大光明睡床的时候有些不太习惯。
待到满川躺下,花怜小心翼翼地贴了过去,活生生像个试图爬床的小婢在小心地试探,满川一言不发任由她动作,心无波澜。
“我昨日,”花怜突然想起那只魇兽,又怕隔壁听得见,她贴在满川耳边告状,呼吸就像一把小刷子在满川的耳廓里挠痒,“那只魇兽又来了,它的指甲可长了,还在我胳膊上刮了一记。”
满川睁眼,动了动脖子试图躲过她的呼吸,“可有伤着”
作者有话要说 阿槡你看这个男主好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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