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宁致没有再特意去关注霍弈君。
他这个身份是个理科学霸,为了保住学霸的人设,他不得不熬夜挑灯苦读。
幸亏他有季尧的记忆,只要吃透记忆里的知识,再多刷题来练习熟练度和准确度,若不然,让他一个没正经念过书的人来当学霸,那简直是天方夜谭。
不过宁致也不是吝啬请教的人,在遇到不懂的问题,也会主动打电话去请教季尧以前的老师。
南妈妈每天看外甥学习到深夜,心疼的的天天杀鸡煲汤给宁致补身体,吃的宁致到最后谈鸡色变。
在宁致苦读的期间,季妈妈再也没给他打过电话,倒是季父来了一通电话。
季父是个利益至上的商人,在他看来,儿子转学去江清镇,完全是一件浪费时间又得不偿失的事,但他同时又是个爱妻子的好丈夫,妻子决定的事,他心里虽然不赞同,却也不敢反驳。
所以他偷偷摸摸给儿子打电话,先是斥责了儿子不懂事,在高考这样关键时刻转到一所听都没听说过的高中;又骂他连个恋爱都不会谈,到最后鸡飞蛋打,女朋友没了,学校也转了,白忙活了;最后,狠狠地教训他不该惹季妈妈难过。
单就最后一点,季父说了近十分钟,挂电话之前,还一再嘱咐他要时常给季妈妈打电话,不然直接断他的零花钱。
这是亲爸爸吗
季尧该不会是捡来的吧
周五放学后,南山在校门口等霍弈君,在等待期间,艾春花带着两个姐妹从他面前经过,他猛地想起清明节的前一天晚上,霍弈君说心情不好,想喝酒,他带着啤酒偷偷摸到霍弈君的房间。
俩人背着江爷爷偷偷干了一箱啤酒,他酒量不错,霍弈君的酒量却不好,两瓶下肚,就开始说胡话,先是念叨着骗子什么的,之后又说什么艾春花未婚妻之类的。
他没听清,不过关键词他却听清楚了。
想到这儿,他咧嘴一笑,拦住艾春花的去路,挤眉道“花姐,有时间没,咱们聊聊呗。”
艾春花一听花姐这个称呼,抬脚就朝南山踹去,边踹还边骂道“我xxx,你个xx,不会说话就别说话,再听到你喊老娘花姐,老娘撕了你那张破嘴。”
“你看你,还急眼了。”南山身手矫健地躲开艾春花的脚,可艾春花却是不依不饶,还喊上小姐妹一块上,吓的南山拔腿就跑。他边跑还边不怕死的撩拨艾春花,“花姐,求求你别追我了,我也是要面子的。”
“花姐,给点面子行不行,你这样追着我不放,我以后还怎么在学校里混啊”
“花姐”
霍弈君出来的时候,学校门口已经没多少同学了。
今天老师又拖堂了,这对于高三党来说太正常了,别说高三党,其他年级的也免不了老师拖堂。
他在校门口巡视了一圈,没找到南山,便直接去了南大伯的炒面馆。
今天周五,炒面馆没什么生意,南大伯正坐在厅堂抽烟,看到霍弈君走进来,弹了弹烟灰,叼在嘴上,眯眼站起身,道“想吃啥,阿伯给你做去。”
“阿伯,先别忙。”霍弈君在南大伯这儿没看到南山,问道“南山没来吗”
“南山啊”南大伯又坐了下来,继续抽着烟,笑眯眯道“那臭小子跑了,被三个穿着短裙的姑娘追着跑了。”
霍弈君听完不由的一愣,在这个季节穿短裙的学生除了艾春花,也就是她那几个姐妹,还有几个外校的。他不知道南山是怎么惹到那群小太妹的,也不知道追南山的是艾春花那伙人还是外校的
因着担心南山,便连忙跟南大伯打听了南山跑路的方向,打算追过去。
南大伯看出了霍弈君的担忧,笑呵呵道“不用担心那个臭小子,追他的姑娘里有个竹清镇老艾家的闺女,你先在这里等会儿,我去拿点东西你帮我带给南山他妈。”
南大伯交给霍弈君的是两只老母鸡,“这是南山他妈托我从乡下收来的,说是给她那个外甥补身体的,本来是让南山带回去的,那臭小子现在跑没影了,只能麻烦你了。”
“不麻烦的。”霍弈君接过鸡,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这鸡是给那个骗子吃的。
霍弈君拎着鸡挤上了三轮车。
三轮车属于黑车,跟正规中型巴士不同,因为中型巴士只能坐十来个人,司机跑一趟还不够油钱的,所以车费特别贵。而三轮车就没这个限制了,装上车厢,再一左一右装两排板子,中间放小马扎,不挤满人,司机绝不发车,
条件是真的差,各色人都有,但耐不住价格便宜,根据路途来算,从学校到他回家的巷口,只要一块五。
也亏得现在是放学高峰期,车上坐的都是学生,若是其他时候,那是带什么的都有,那滋味,别提多酸爽了。而拎着鸡的霍弈君,现在就是让人酸爽的源头。
爱干净的同学离他远远的,部分同学情愿跟别人挤挤,也不愿意靠近他。
他也不在意,选了坐在最边边的位置,把鸡丢在脚边,心里琢磨着等会儿该怎么把鸡送到南家去。
他是不愿意再见那个骗子的。
不说那个骗子骗过他,就单说看过他抹眼泪
想到这儿,他就有些不自在。
这几天晚自习回家的时候,他有偷偷观察过,那个骗子从没出过门,可能是因为他回去的太晚,偶尔大半夜还能听到南婶开火给那个骗子做宵夜,劝那个骗子早点睡觉。
对了,他还听到南婶管那个骗子叫小乖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