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谁叫她惹我生气。”
宋圆按捺激动,故作随意地问:“气什么”
“气她跟……气她说好探我班,结果呢结果一整天不知道去哪了!”
宋圆轻轻补充:“一整天和纪老师在一起。”
“就是咯,一整天跟别人一起。”不过方姜不中计,“你少想点有的没的。”
宋圆低下头。
周至洗干净出来,方姜和宋圆都不在房里。手机里两条消息,一条是方姜,说出去走走。一条是纪幼恬,问她要不要过去聊聊。
她不想去猜测纪幼恬是否有重修旧好的意思,昨是今非,故人远去,哪怕重逢,她和纪幼恬的过去已埋首在分别的岁月里。再说,她的后颈、她的手臂都是方姜留下的印子。
“嘶,真是个神经病女人。”周至想,也许该跟她约法三章,不许掐人,不许咬人,还有不许随便勾引人,否则她哪里招架得住。就算剃了光头练就了从容淡定的面瘫脸也没能使血肉之躯变成绝缘体,皮囊下七情六欲发出不安分的信号。
绝对不是惺惺作态,欲擒故纵。她搞不懂方姜的意思,理性也告诉她,和一个铸24k金身也没法相配的人在一起很难有好结果。女人和女人的爱情本就比异性艰难,更别说对象是个公众人物,还是个靠大众接受度吃饭的公众人物。如果方姜没有野心没有企图,事情反而好办,她所需要顾忌的问题会少很多。可是方姜有追求,她想要在演员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对这样的她来说,自己是个麻烦。非但没有助力,反而会成为钳制她的软肋。
她们做朋友很好,能够理解彼此,为什么要冒着可能会分手的风险改变当下的关系。如同和纪幼恬一样,相知相惜的美好,她永志不忘,可现在有些东西终还是淡了,哪怕把过去的事情掰开说个清楚,感觉还是不对。或许是她变了,或许是纪幼恬变了,在独自面对艰辛生活的同时,有些东西确确实实变味走样。
遗憾,惆怅,唏嘘,变了终究是变了。
当然,这还是在方姜想清楚喜欢她要和她发展出一段亲密关系的前提下。而目前,那位大明星似乎并没有听从她的建议,思考她们的关系,仅凭着天真莽撞的直觉跌跌撞撞,想同她睡觉。
她又不是吴妈。
要只是睡觉倒也简单,想到大明星拙劣直白的诱惑,周至莞尔。比起媒体前标准的御姐,她更喜欢大明星神经兮兮的一面,私家珍藏的可爱。
然而这可爱的姑娘想要的并不只睡觉那么简单。
发布最新一章章节,浏览后台的评论和点击。周至不得不承认,她大概真的不适合写文。微博的热度褪去,各家粉丝各归各位,一小部分围观群众转化为读者,收藏略有增长,但远远比不上金榜高挂的那些。撇开虚伪的甜腻,塑料恩爱不谈,她的文确实人为设置了障碍。
不是门槛,是障碍。
周至从不以为自己的审美情趣或是所谓的文字敏感度比别人高出八只脚,她只觉得是自己不够好,不够本事将所要表达的东西用最粗浅直白大众可以接受的方式呈现出来。再者,她写的东西无法契合大部分受众的需要。当小说成为商品,质量就不是衡量小说的唯一标准。对于商品来说,最重要的是受众对它的功能诉求。
受众要的是什么百合受众一向最重感情,从点击分布不难看出,感情章节的点击量起码比剧情章多一倍,也就是说,她们更在乎的是两人怎么在一起。同性可婚、先婚后爱、带球恋爱、年上养成,无一不代表着受众深层次的渴求:无条件的爱、无限制的钱、对方生的孩子和永远不会分开的关系。
以上这些,周至统统不信。非但如此,她所想要表达的也与这些相悖。
要命,真是要命。
如果她是小说里的主角,极有可能被人丢臭鸡蛋,看官们会说她矫情、想太多、做作。大好机会近在眼前伸手可得,想东想西简直不像个女人。
大好机会回来的时候刚过九点半,整个人平静地像是传说中冷静自持的御姐。等她收拾停当,坐在梳妆台前涂涂抹抹,周至蹭到她背后问:“你去找幼恬姐对戏了怎么样,找到感觉了吗”
臭光头关心不假,方姜眯起眼,镜子里光溜溜的脖子上紫色一块赫然醒目,提醒她刚才做的没做的想做的。
不知是剧情的缘故、年纪到了、例假快来还是周至这人的缘故,最近一段时间,方姜身体里有种东西在觉醒。在网上搜索各种解决的方法,总觉得无处下手,最方便的应当是某宝一个。但是她身为公众人物,没法用自己去买这种东西,虽说这种东西最正常不过,可是落到新闻上,就是一条大热门,分分钟上热搜。以往买东西有宋圆代劳,但是这个……宋圆知道基本等于孟时桢知道,孟时桢知道,不久的将来自己的母亲也会知道。
太尴尬了。
当然,她还有别的选择,比如找周至代购。周至会似笑非笑地看她,然后替她下单。可要是这件事能被周至知道,她为什么不找真人来呢。和真人尝试总比和工具好吧。这个火头还是从遇到这该死的真人开始的。就应该让臭光头有始有终,负责到底是不是。
纵是大明星百无禁忌无所畏惧,在性这件事情上,她没法张口就来。
臭光头倒是比她淡定,拒绝过她还有脸问她找到感觉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亲了吗
还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