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何氏长长地叹了口气,“思真和婴孩都恢复得很好。”
“那……冯初月呢,”宜淑觑着何氏,“之前我听爹爹说,苗老妇人非要逼着二哥娶她呢。”
“对,你二哥现在处境艰难。”
“娘亲也不同意二哥纳妾吗。”
“照常来说,我肯定不会同意,以你二哥那边的情况,如果真纳了妾,怕是不会有安稳日子过了。”
“淑儿,你才回来,就先别管这些事了,好好休息调整一下。”何氏又劝道。
宜淑便顺从她的意思,回了荀音阁。
等宜淑走到小楼门前,见元一站着,就上前来,“这些日子小楼里没来什么贼人吧。”宜淑关心地问道。
“没有任何人来。”元一稳稳地说着。
“之前我本来以为你也会去侯府,可是等我上了车,才听宋伯说,你被罚,不被允许同去。”
“多谢小姐挂念,在下虽然受罚,但并未受到苛待,日子过得也同往常一样。”
“那就好。”
宜淑进了小楼,萍娘和彩袖早已把各处都安排妥当。宜淑只觉得到处都充满了自由快活的空气,一时间心情十分舒畅。
就这样,宜淑休息了两天,每天除了绣绣花,温习下各种礼仪,其他的便是吃饭休息。
第三天,宜淑准备去西院看看,还没出门,就见宋运赶了过来。
“宋伯为何这么急匆匆的?”宜淑困惑不已。
“小姐,老爷让您去前厅呢,秀意坊的老板和那天遴选绣品的女官都来了!”宋运如实答道。
“难道凶手都被抓到了?”宜淑嘀咕着,一个毁她布料的凶手,一个偷她绣品的凶手。
“这老奴倒是不知,小姐不如快些过去看看。”
于是,宜淑便跟着宋运去了前厅。
远远地,她就见一男一女坐在厅里,那位女官时不时对宋长闻说些什么,男的看上去有些眼熟,倒是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见过宋小姐!”两人见宜淑来,便起身问候道。
“见过女官,见过坊主。”宜淑回了一礼。
再抬头时,宜淑发现那位女官是个陌生模样,但秀意坊坊主却是个熟人,正是白理。
白理还暗地里对她眨了眨眼。
宜淑尽力保持脸色平静,见宋长闻叫她,便上前去。
“淑儿,这位便是宫里的郑管事,”宋长闻介绍道,“郑管事一直在查乞巧节那天你遭遇的意外状况。”
“敢问郑管事,可查出什么眉目?”
“回小姐,当天得知小姐的事以后,我回去查过,初六那天夜里,有宫女暗自闯进过安放布料的房室。
“后来我找人来查,却发现那个宫女,并非出自宫中,而是从宫外混进来的。”
“堂堂恢宏庄严的皇宫,竟然会容许有人私自胡乱闯入?”宜淑不解,按理说宫里的防卫级别不是最高的么?
“恐怕不是私自闯入的。”郑管事犹豫半晌,才说道。
宜淑心里一下子亮堂起来,见郑管事一副为难的模样,她便安慰道:“无妨,郑管事,反正这件事已经过去了,我也不想再追究。”
“只是……”宜淑看了郑管事一眼,“管事可否私下告诉我,是何人所为呢?”
“郑管事可方便告知?”宋长闻也问道。
“我不便口头言明,”郑管事走到宜淑身边,“小姐能否伸出手来?”
宜淑乖顺地把手心放到郑管事面前,就见她用食指,慢慢地在宜淑手心里写了一个字。
“小姐以后多加防范,以及恳请宋相理解小臣不可言说的苦衷。”
“老夫明白,自然不会多问,”宋长闻淡淡说道,“淑儿,记得郑管事的话。”
宜淑点点头,郑管事便退到一旁。
“坊主此来有何要事?”宜淑佯装不认识,语气疏离地问道。
“我是来给小姐送钱的。”白理神色从容地答道。
“那钱……我……”宜淑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我……不要了。”
话音刚落,宜淑便感觉到心脏一阵抽痛,那可是一百两!黄金啊!
“小姐不可不收,既然小姐的绣品是在秀意坊被人窃走,那么秀意坊自然有责任弥补小姐的损失,更何况这钱本来就是小姐应得的。
“一位不肯露面的神秘买家,将钱放在小姐绣品原应在的地方,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十分公平合理的买卖。”白理微笑着说道。
“不,我没见过那位买家,也不同意卖给他,当然我也不会追究秀意坊的责任,只是……”宜淑咬牙道,“他留在秀意坊的东西,自然应该是秀意坊的。”
这件古怪的事已经给她带来了困扰,她无论如何不舍得,也不能再次把麻烦揽到自己身上。
“小姐不必有所顾虑,是你的自当是你的,再说了,小姐如果不想收,可以还回去。”白理慢悠悠抛下的话,在几人心里引起一阵震颤。
“坊主,究竟是何人偷了淑儿的绣品?”宋长闻率先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