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主
“宋相有所不知,秀意坊虽说不是什么重要场所,但该有的防范措施还是有的,”白理笑得有些意味深长。
“那盗贼确实没留下什么痕迹,但是摆放小姐绣品的地方,正好因为偏僻,墙角上有个极为隐蔽的暗格。”
“难道那贼人中了暗器?”宜淑猜测。
“正是,那暗格里有几根银针,”白理脸上的笑意逐渐扩大,“虽然说针上所淬毒药的毒性无足轻重,但要治好,还是要费一番功夫的。”
“中毒之人有什么症状?”宜淑看白理一直笑,越发莫名其妙。
“每天半夜时分,会全身发痒,持续两个时辰。”
“很难治好吗?”宜淑不解,听上去就像什么痒痒粉之类不太起眼的东西。
“发作时,需要泡在水里,一个月后才会消去,当然,”白理笑着补充,“水里肯定也是需要添加几味药材的。”
宜淑心里一抖,这什么痒痒药,好狠毒,天天半夜发作,还得泡在水里,连觉都没法睡。
“那如果不加治疗呢?”宜淑心道,总不会死人吧。
“一直痒下去,受不了的人,可能会抓伤自己。”白理如实相告。
“照坊主所说,这……并不好查。”宋长闻看了白理一眼,“还是……坊主知道贼人身份?”
“我并不知晓,”白理说得理所当然,“这是仅有的线索,将此事告知宋相和小姐,也是我此来相府的目的之一。”白理收起笑容,正色道。
“反正金饼我不收。”宜淑一脸坚定。
“如果秀意坊平白得了这些钱财,怕是要被人说闲话,清誉不再了。”白理继续劝道。
“那就委托坊主替我保管,等那贼人找到了,再送还也不迟。”宜淑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白理深深地瞧了宜淑一眼,无奈地说道:“既然小姐如此固执,那在下只好代为保管。”
“坊主如果感到为难,不如就把钱捐给穷苦人家,做点好事。”宜淑盘算着,这样花掉,总不会再有人说闲话了吧。
“宋小姐果然大家风范。”白理赞叹道,“不过,我还是为小姐保管好吧。”
宜淑随意地点了下头,白理便和郑管事告辞离开了。
“爹爹,这个白理到底是什么来头?”宜淑真是看不懂了,又是爱女装,又是爱唱戏,还是绣坊老板,白理这人有点复杂。
“白家是城中有名的豪富之家,白理便是白家幼子。”宋长闻淡淡说着。
“那白珂是他什么人,姐妹么?”宜淑忽然想起来,那天在嫣然斋的事。
“白……珂?”宋长闻眉头微皱。
“就是嫣然斋的老板。”宜淑纳闷,难道宋长闻不知道?
“哦,好像是白家的一个庶女。”宋长闻不确定地答道。
“这样啊,”宜淑点头应下,心想到底是女儿家的事情,宋长闻不知道也是正常。
只是,白珂是……庶女么?掌管偌大嫣然斋的人,是白家庶女?
一时间,宜淑想到那天在嫣然斋,丫头对白理的那副敬畏样子,心中升起一丝疑惑,难道他才是嫣然斋的老板?
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宜淑却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大概自己是猜对了。如果这是真的,那么她一直想知道的事,便可以打听到一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