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国风范要维系好,该赚的钱也要收好。
因为这个,在蓝眼男子叽里呱啦半天后羲和尝试性的跟着学着说一说。蓝眼男子闻言瞪大双眼,激动的又是好一阵叽里呱啦。
“……”
羲和大概能猜到他的意思,但她靠着那丁点规律能说两个简单的话已经尽力了,更多的实在是无可奈何。但夸奖自己,她总会表现出多几分的和善与耐心。
借着机会,羲和还在车上扒拉了半天发现了一枚极为精美的白玉。
蓝眼男子对此指手画脚半天,羲和大概猜测这是诸夏人与他交易所得的好东西。只是白玉材质之美,羲和禁不住眼馋的多看两眼。好玉入手温润,把在手上叫人爱不释手,等到细眼盯看其上雕刻的纹路竟像是周朝王室所有。
再仔细看,竟是真的。
骊山石屋里便有不少玉石青铜,羲和把玩的多自然也就成了半个行家。她抬眼看着白玉如今的原主人,迎面便是一双浅色透澈的晴空。
他知道言语的重要,更明白微笑的厉害。
不过还是没有白玉好看就是了。
羲和欣赏的看着他的笑容,低头将手心的白玉摊出示意她想换这个。只可惜她只身出行,除了随行的几样东西外也没什么可以置换的。
蓝眼男人理解的点头,笑着继续介绍车上的东西。
如果能够一次性找到大客户,并保持长期交易关系,也不枉他一个人背井离乡这么辛苦了。
两人都很务实又默契的继续这段意外的跨国贸易,营中的病情也是肉眼可见的好转起来。军中人见到方子有效,尽都齐心协力一同医治熬药。从宫里拉来药材的年轻武将见此,结果羲和亲笔所书又带着喜讯离开营中。
王翦见到军医围绕着羲和看病熬药,整日里谄媚小心,就等着晚些时候听得一席课堂,让他再无靠近的机会。虽然仍有几个过重的士卒因为身体亏损拖着离去,但整体病情已消,前阵又有千军万马等着他带去喜讯洗刷重振军心。因而留下两位武将之外,也是乘夜离去。
武将没什么用,只是大约看着那道行走间两袖清风的身影,想着能在旁边做点粗活。以后自己递信寻人,也有个回应。
羲和自然没有异议,大大方方的指使着两人。除了行医贸易不能易手外,大到给回来的吉量刷毛,小到给自己端茶送水都没有半点不惯,甚至有些遗憾。
小武将习惯听从军令,将帅所言绝无二言。孔武有力又是勤奋细心,时间长了羲和一个眼神便能知道要做什么。
日子过得好,不知不觉间活下来的士卒们也恢复了原来模样,不幸的一同埋在土里,连同所用的物件一并烧毁埋没。
消息后滞的阿丑也派来了人,羲和也是真心对比之后,忍痛将两个漂亮柔顺的宫婢送了回去,又回了一封书简。
大致意思是世界这么大,还有下一个鬼撕皮等着她风神医去探索,侧面问一下票庄邸舍的章程如何毕竟她人身在外无不需钱财,外国贸易也要继续摸索下去。
书简一丢,羲和坐在新的马车上轻轻晃着离开军营,身后还带着两个尾巴。
事后阿丑的反应她无心去担忧考虑,在越过一座小山后有两人在马车之上向她摆手。
“先生,那是狄人”身后的武将坐在马背上,他眼睛极尖分明看见那长相不同的两人,连忙快马追上去问。
因为靠的太近,漫步的吉量不渝回头打喷嚏。武将的马儿顿时受惊,聿聿的往后退两步。
羲和笑,“是更远的地方,欧罗巴人。”
秦朝自来与戎狄相交苦不堪言,身为武将更是不能免俗的刀剑相向,陡然看见自然不会有好脸色。要不是羲和,只怕都冲杀上去出口气先。
这并非他噤若寒蝉,实在是两人走的太深。
羲和不得不解释两句。
两人鸡同鸭讲半个月后来了一有经验会官话的同行商人崔斯特,在介绍蓝眼男子名泰达米尔。他也不停感叹泰达米尔的冒进和好运气,语气夸张与担心。
泰达米尔本来不以为然,却被迎面两位武将防备不善的目光弄得心慌。
羲和没有搭理四人眉眼官司,偶尔拉着崔斯特学外语再学点贸易经,待到自己能完全掌握这门语言,并一同进城开始做生意时已经是几个月后了。
春风拂过,凉凉入骨。
有半大的小子一身单薄旧衣,在几个兄弟的嬉闹下分离。他低头整了衣衫模样,似有安慰的点头走到一座院落大门前扣门。
三下。
门开了,是一挺拔男子的黑脸。
不等两人说话,小子扬起笑脸便见里头门墙上坐着一人,手边勾着一酒壶。她微微侧身面颊微红,“小刘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