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热情道:“仙人呐,我们村里小,石匠木匠都是一个人,平时还帮大伙做做东西啥的,可真是个好人!”
“那他住在哪呢”
老伯笑呵呵地说:“他祭山神了啊。”
任孤鸣:“”等等,祭山神不会是我想的那个祭山神吧
孟雪致难以置信地说:“祭山神他死了吗”
老头板起脸:“祭山神的事情,怎么能说死呢”
山神是什么小莲湾的事不是一群偷学老祖功法拿活人炼丹求长生不老的狂热分子搞事吗
任孤鸣心里一惊,赶快问道:“老伯,山神是什么,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老伯磕了磕烟袋道:“你们这些仙人平日都忙,管不来我们死活,山神可不一样,只要我们祭了,就能保村里平安。”
孟雪致快人快语:“那山神这么灵,你们怎么不求山神除祟呢”
老头还是笑呵呵:“这又不是所有人的事,谁家有事谁家求呗。”
还挺“公私分明”。两人俱被这些人的冷漠自私给惊到了,只能问道:“那山神去哪里求呢”
老头狐疑地打量了两人一下,“你们不会是要对山神不敬吧。”又回过味来:“你们仙人总说精怪,肯定要不敬的,走走走,我不知道。”
他俩被这老头蛮力推出去,狼狈地站在院门外面面面相觑。
这里会和剧本里的情节不同,任孤鸣早就有心理准备。一些没来得及补全的因果都会被世界自动圆上——毕竟事在人为,有因就有果,有果追其根本必定有因。
可他没想到变动会这么大,原剧本小莲湾的故事被补充、具体化后,几乎面目全非,涉及到了编剧也无法掌控和清楚的事情。
几个少年本来就离得不远,薛金唤和玉空玠二人随后就到,脸色俱是难看:“提到山神后,村民就不愿意再说了。”
甚至还要动手赶人。薛金唤在心里默默补充了一句。
“山神山神,说到底还是山里,我们不如进山找找有无祭坛一类的线索。”
玉空玠听了却并不赞同,他闭了闭眼睛,似乎下了很大决心:“你们等一下。”
他抛下几个人,几个起落间便跑去村子里了,众人尚在疑惑,只见他很快就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两个绀碧人影,其中一个稍微高一点的箭头还扛着一个灰扑扑的东西。
此人指有淤泥、蓬头黑面,不难判断是村中的居民 ,孟雪致四下一看连忙用弟子袍大袖给这人脸捂住了。
此人一动不动好像死了似的。
“别是你和人家吵起来把人家……”他哭丧着脸,“吵就吵了,你怎么能打人呢”
玉空玠难以置信地指了指自己,又无语地指了指裴衍青:“他背的你赖我做什么”
“什么叫赖啊,”孟雪致几番尝试都不能把村民藏起来,干脆放弃了“阿裴能打人吗”
裴衍青笑的差点把村民给扔出去,玉空玠气的鼻子都歪了,他一边磨牙一边道:“那还有谈知臣呢”
谈知臣并未说话,静待孟雪致危险发言,孟雪致缩了缩头:“知臣兄恐怕会当场打死他然后埋了。”
谈知臣眼里的一丁点笑意不见了。
还是这样。
无论是在谈家,还是在穹窿山登仙台,都是一样。
没人发现他这点微妙的异样,连薛金唤都被孟雪致的神来之语逗得忍俊不禁。虽然玉空玠当场就要砍了孟雪致,但碍于身边还有个半死不活的村民还是跟着他们老老实实上山,把人放在了一个矮树桩旁边。
众人纷纷不解他要做什么,只见他把人正正当当摆成了一个抱膝而坐的姿势,一边摆弄一边还自言自语:“为了你儿子,你忍一下吧。”
随后,他从怀里取出一包银针,几经掂量之后取了三短一长,小心翼翼地扎进了村民颅内。
银针一入脑男人细微抽搐了一下,任孤鸣看得心惊胆战:“你学过医术吗,你可别把人扎死了!”
玉空玠白了他一眼,仔细调整了一下针的位置,随后把在场每个人都看了一遍威胁道:“不许往出说,这是禁术,我师父知道了要打死我的!”
面对众人好奇的目光,这二踢脚沉沉地吸了一口气,拨转了从不离身的琴。这琴声又钝又难听,活似锯木磨石,几人一眨不眨盯着中年男人,只听琴声顿错几声,男人突然抖了起来——
在众人的目光下,他的眼睛缓缓睁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更!(肝已经没了?人)
小玉:我弹琴一点都不难听!我没有你别乱说!都是你逼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