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铭张口结舌“你、你、你”
玉纤阿向他看来,微蹙眉,显然没认出他。玉纤阿以为他是寻常客卿,便领着侍女们向他行礼,含笑解释“听说诸君商议政务,我便用冰水洗了些果子来。”
张铭终于说了出来“你是那个小妾”
玉纤阿微愕,眯了眸。她想起来这人是谁了。
她不动声色,掐了自己身后毫无反应的姜女一下。姜女本奇怪着这人干嘛叫玉女“小怯”,小怯是谁,玉女又多了一个身份么玉女在她手背上一掐,姜女“啊”一声吃痛捂了嘴。
被玉纤阿盯着,姜女后知后觉听懂了那人说的不是什么“小怯”,而是小妾。
与玉纤阿面面相觑半天,姜女终于反应过来恐怕玉纤阿又在外面惹了什么风流债,需要自己这个侍女出面姜女站了出来,呵斥那个张铭“放肆我家女郎乃贵女出身,尚未婚配,连公子都敬我们女郎,你乱喊什么”
张铭“”
他迷惑了。
但是当玉纤阿带着侍女们进屋,向曾先生等人送出水果时,迷惑的人,就不仅是张铭一个了。那日曾先生已经认出了玉女,他眼皮直抽,到底没多说话。曾先生忧心忡忡,恐公子翕和这个玉女纠葛极深但是这个屋子的其他一些人,是这几日来第一次见到玉纤阿。
然而他们以前跟在公子身边,既在来吴国前见过公子翕从狼群中救出的那名玉女,又见过被吴国封了王女的玉女。
可是玉女已经死了啊
现在又冒出来了
玉纤阿不动声色地承受着这些人震惊的打量,她柔声细语,一边让侍女们分发水果,一边不着痕迹地把自己的新身份解释了个清楚。这几日她又把自己的身世修饰了一下,务必把故事讲得分外用心侍女们出去后,玉纤阿的故事讲得绘声绘色,一群五大三粗的男人被她美色所惑,只傻傻看着她,有些分不清真假了。
玉纤阿楚楚可怜地讲着故事“小女子与家人走丢,不知父母去了哪里小女子从山上跌下,撞了头,失了忆多亏了公子翕”
在这个新故事里,玉纤阿将自己修饰得更加无助。
她前几日给侍女们将这个故事时没将自己说的那么柔弱,因她知道女子天生对同性抱有审度心,不会喜欢故作可怜的女郎;但是她现在这个故事面对这群大男人讲,因男子对女子充满保护欲,她把自己说得弱一点,更会让这些男子信服。
果然,她一通故事编完,她眼圈微红,泪光点点,便有一武士忍不住站了出来,伸手向她,口上怜道“女郎辛苦了”
这武士手才伸出,就听一声咳嗽声。玉纤阿不动声色地向后让了一步,没被这武士挨到手。这武士回头,看到坐在案后听他们讲故事的范翕不咸不淡地咳嗽一声后,拿着茶盏喝茶武士满面羞愧地缩回了队列中,为自己让公子看到了自己情不自禁的一面而不好意思。
曾先生眼皮直抽。
曾先生眼睛都抽得快跌出眼眶了
一群瞎子啊
他们真的认不出这个如花美眷的女郎,就是玉纤阿么
怎么可能是不同的人怎么可能
但是一屋子人装聋作哑,就是没人主动出头。曾先生试探地看向范翕,想看公子是不是会指出这个小女子的谎言结果他发现范翕低着头,矜持地喝着那杯茶喝了许久,时不时的,范翕眸子轻飘飘地扬起,偷偷地看那被男子们包围在中间的玉纤阿
范翕的目光中,三分不满,三分爱意,三分赞赏,一分痴迷
曾先生怔住。
他身为男子,他自然能看出范翕这样的眼神代表着什么。一个男子看女子的火热眼神,那见到心上人后想掩饰都掩饰不住的爱慕之心曾先生竟然在一向洁身自好的公子翕身上看到了。
这、这本以为公子和这女郎只是春风一度,可是这个眼神不对啊。
范翕不知曾先生心中的震撼,他本和臣子们讨论着局势,玉纤阿一来后,正好让他放松下。玉纤阿就是来他这里作秀的,她编了一通身世,就要跟人显摆,就要说服人。一群男人将她簇拥在中间听她讲故事范翕就怀着复杂的心情,坐在外围安静地喝茶。
他有些不高兴玉纤阿得他的臣子们喜爱。
不高兴一群男人围着她转。
但是按照范翕的本意,玉纤阿就不应该看其他男子一眼,就不应该和除了他以外的男子说话。这种想法是非常有病的,范翕自己也知道。他还知道他即使表达了他不希望她和其他男子接触的愿望,玉纤阿也不会答应他。
范翕不想和她吵架,不想和她生气。和她吵架的滋味一点都不好受,他心里非常不舒服。索性她没做出什么让他太看不过眼的事,他就努力压下自己这点儿不喜。除了偶尔酸几句,范翕正在学着不嫉妒、要宽容、要博爱的美好品德。
不要嫉妒玉纤阿和其他男子说话。
而压下这样的不喜后,范翕便分外欣赏玉纤阿。他一边喝茶,一边偷看她,一边在心里赞叹不绝天啊,他忙得都没空给她编排新身份,她自己就编好了么
还冒出来个“失忆”
她省了他多少麻烦啊
周天子殁后,范翕本就很忙,忙得顾不上这会子事。他都忘了这回事玉纤阿自己就解决了。没有忧心忡忡来他面前晃,没有哭哭啼啼地哀求他,她一个眼神、一个提示都没递给他她自己就把问题解决了。
范翕分外欣赏玉纤阿这一面,看她舌灿莲花说倒一群人,他敬佩得不得了,就坐在一边观戏。
而时间差不多了,臣子们吃了瓜果后向公子告辞,范翕一本正经地要玉纤阿留下,那些男子以为公子是要问玉女的身世、帮玉女寻找家人,便也没说什么。只有曾先生欲言又止地看两人一眼,叹一口气关上了门。
人一走,范翕便撩眼问她“好大的胆子。我都没开口,你身份就编完了”
玉纤阿偏头望他,声音柔婉“怎么,我这样,让你有压力了”
她语气中带几分试探。
范翕听出来了,一顿,心想她还是不信任他。
他沉默一下,只作出佯怒状,猛拍桌案“自然有压力了为何编身份不编圆还徒留一个失忆的问题给我”
玉纤阿答“因我毕竟不是贵女出身,我不知道楚国有哪些没落的贵族身份可以安给我用。我若随便编一个,破绽太多,不如说是失忆了。这个身份,留给公子去想,比我自己编要好得多。”
范翕定定望着她。
他伸手“过来。”
玉纤阿向他走去,离他三步时,被他坐着一拽,跌入了他怀中抱着。他脸贴着她颈,她身子轻轻一颤,觉他呼吸绵绵地拂着她颈。听到范翕喃声“你纵不是贵女,却不要妄自菲薄,你比我见过的所有贵女都要厉害。她们都不如你。”
玉纤阿垂眼。
她目中水光流过。
她浅浅一笑,没有吭气,却是在他怀里转个身,面向他。她伸手抱他脖颈,低声“谢谢公子。”
范翕觉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伤感,好似要因为这个话题变得低迷他咳嗽一声,另起了一话题,道“明日我闲下来,教你骑马吧你想学么”
玉纤阿踟蹰“我不会骑马”
范翕柔声“正是不会才要学呀。骑马很有趣的。”
玉纤阿扬目,目中水光潋滟,星落明湖。那星光摇落,分明有些动摇和兴致。却又顾虑于自己从未学过,顾虑于自己是否太笨学不会,会不会惹笑话
范翕唇挨上她鼻尖,轻轻点一下。他声音温柔十分“我觉得我做先生教学生的话,还是很温柔的。你不愿跟我学么你真的不愿跟我学么”
玉纤阿鼻尖被他亲吮,很快便红了。她被他亲得又痒又酥,被勾得忍俊不禁,笑着点了头,答应了跟他学骑马。
她想贵女们都会骑马。她要向上走,自然也是要学的。
范翕见她笑了,心中也是一荡。他手搂着她颈,一点一点地拨动着。俊美的郎君眉眼垂垂,含情与她扬起的眸子望着。他声音低柔道“我对你这样好,你不报答我么”
玉纤阿拥着范翕脖颈,满心激荡和感动。她不知自己该如何报答范翕对自己的好,她想了下,慢慢起身跪好。
她跪到范翕面前,重新靠近他。范翕盯着她看,看她要如何报答自己。她主动倾身,跪在他对面,搂住他脖颈。
她的脸贴来,与他额对额。
玉纤阿红着脸,轻轻在他唇上点了一下。她羞涩地垂目,道“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夫君。”
她一心讨好他,福至心灵,想到自己见到的那些情投意合的男女们心中情动,她轻轻唤了他一声“夫君”,暗示自己对他的心意。
范翕沉默着。
玉纤阿以为他会感动。
谁知他没有。
他的眼神几分古怪。
好一会儿,范翕哑声“你不要叫我夫君。”
玉纤阿一怔,脸色发白,血色慢慢从脸上退去。她向后退,有些难堪。他这是什么意思他不愿和她连纳妾都不愿她这样的
范翕看她向后躲,便知她误会了。他手勾住她脖颈不让她逃离,他仍与她贴着额,垂下的眼神诡谲而噙笑“夫君听起来多无趣。我不喜欢这个称呼,太过规矩了。和寻常男女无异。我更喜欢你叫我公子。你叫我公子还是哥哥都无妨,这样我更有感觉些。”
玉纤阿眨眨眼,她冰雪聪明,瞬间明白了范翕的恶趣味“”
她心想你真是病的不轻啊婚娶让你没兴趣,你更喜欢偷情的禁忌感
作者有话要说 说,你们是不是第一次见到这种说不喜欢女主叫自己“夫君”的男主哈哈哈,我们公子就是这么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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