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相当原始的字眼, 在唐佩苓的意识中, 它仅存于动物间的某个需要繁衍后代的季节, 这样的字眼往往伴随着女性那一方受孕。
可人类并不一定要在男女结合过后怀孕, 这得归功于那些奇特的避孕手段, 人类似乎更倾向于有选择的孕育。
所以他们显然是没有固定的受孕季节, 人类似乎将男性与女性之间的事当做一种日常生活的必需品, 随时随地都能在一起, 有时候甚至是和同样性别的人之间,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好几千年。
据唐佩苓的了解, 人类间的关系似乎有一种让彼此获得叫做忄夬活的体验,关于这类说法, 她对此持保留意见, 唐佩苓也不知道自己理解的忄夬活和人类认为的忄夬活是不是同一个意思。
毕竟妖怪之间就没有。
人类大多数时候非常享受那样的过程,他们通常也不用那个原始的词汇描述床事, 因为实在很不好听,而且带有一点儿歧视色彩。那样的过程对人类而言比最终结果重要, 无论心情好与不好,他们似乎都能找到理由凑到一张床上(有时候是沙发或地板)。
这些还不是令唐佩苓(以及别的妖怪)感到匪夷所思的地方。
相比人类将忄夬活过程拍摄成影片放到电视上供一群陌生人欣赏(大多是收费的), 而类似的影片似乎相当受欢迎, 其他的就显得无比寻常了。
数百年来,唐佩苓都无法理解人类这样的行为意义到底在哪里,她遇到过很多人类对她都有过相同的念头,哪怕他们嘴上不说,但脑子里的欲望却可以强烈到溢出来。
那些露骨的贪婪总让唐佩苓浑身不舒服, 有时候是恶心。
妖怪几乎不跟同类以性的方式相处,因为不同种族的妖怪习性大相径庭,他们只在对方身上的每一寸毛发间留下自己的味道以此宣誓主权。至于是否结合,那不是必须要做的事,有些妖怪夫妻一辈子都不需要睡在一起,他们不执着于依靠生育延续后代,因为妖怪的寿命几乎是无限的。
如果一定要做这件事,就意味着他们想要一个孩子,只有非常恩爱的妖怪夫妻才考虑孩子的事。
所以,当唐佩苓听到齐航直截了当的将那个原始的字眼讲出口时,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我不这么认为。”她说,“托尼并不想和我做你刚才说的那个词,至少他没有表现出那种渴望,我猜你可以把‘交/配’换成‘做/爱’,我看到电影里的台词是这么讲的,托尼的确只想睡觉,他很疲倦,我能感觉得出来,他希望我陪着他。”
“只是这样”齐航看着熟睡的斯塔克,“他好像很喜欢‘做’,他跟很多女人都做过,但他从没让女人受过孕,斯塔克那方面是不是有毛病”
“闭上嘴吧。”唐佩苓有些悻然地说,“听着,齐航,我知道是你将狐灵珠的事告诉了我的父亲,这次,我不追究你的责任,因为托尼平安无事,但没有下一次了,齐航,我不允许你做出任何有可能伤害到他的举动,这是我的命令,你不想听,也得听。除非你打算彻底跟我断绝师徒关系。但如果是那样,我会立刻废掉你200年的妖力。”
齐航再次扫了一眼斯塔克,眼神中不带一丝情绪:“是,师尊。”他说,“那么,我出去了。”
唐佩苓回到床上,她趴在斯塔克的身边盯着他看,偶尔用手指捉弄他的脸以及鼻头,还有嘴。斯塔克就像一个还没有启动的人形机器,任凭唐佩苓怎么骚扰都不为所动。
斯塔克非常平静,他肯定睡得很踏实才会有如此轻缓的呼吸频率,他的小腹缓慢的起伏,包括他胸前的那圈圆形的蓝色也跟着他的呼吸时上时下。
斯塔克的睡衣领口拉开了一些,反应炉的蓝光瞬间露出了它的光彩,唐佩苓将掌心按在蓝色圆圈上,她可以清楚的感觉到脉搏的震动,就好像她手掌压着的是斯塔克的机械心脏。紧接着,她换了一个姿势,唐佩苓让自己更加贴近斯塔克的皮肤,男人的温度刚好让她感到舒适,唐佩苓把头靠在反应炉的旁边,眼前是一片幽蓝之地,如同北极冰川酷寒之下的汪洋。
“那到底是什么感觉,托尼”唐佩苓开口,尽管回答她的只有斯塔克的心跳声,唐佩苓还是继续问,“为什么你那么喜欢和姑娘做”
妖怪体验不到那种事的快乐,他们根本没有这方面概念,因为妖怪的前身是动物,绝大多数动物的结合过程跟愉悦扯不上关系。
斯塔克是个受女性欢迎的男人,不仅仅是因为他的财力,但是唐佩苓并不能对此产生共鸣,她遇到斯塔克的时候他还很不好闻。当然,如果一定要说小时候的话,唐佩苓第一次见到小斯塔克的时候倒是很香。
唐佩苓对着斯塔克的眉毛亲了一下,她吞咽着唾液,接着又在他的嘴上轻轻地啄了一记,唐佩苓把两只手压在斯塔克的身侧两边,不停地亲着他,鼻头时不时掠过精致的小胡子,给唐佩苓带来奇特的感觉。
她变得有点兴奋。
过了大约5分钟,唐佩苓捂着嘴猛地坐起来,脸上红透了:“你说过你想吻我的,所以,这不算对你的性骚扰,托尼。”她咬了咬自己的下嘴唇,那上面还有非常浓郁的‘斯塔克味儿’,唐佩苓犹豫了两秒,索性又开始吻他。
斯塔克没有任何回应,连声音都没有,这是当然的,他还不知道自己正经历多么振奋的好事,如果斯塔克是醒着的,他一定会采取行动的,斯塔克可不是眼睁睁等着女人的那种木头脑袋,他会卖力地跟唐佩苓展示他的各方面技巧,直到唐佩苓赞美他为止。
唐佩苓一点儿都不介意斯塔克是否回应她的亲吻,她只是单纯的喜欢斯塔克嘴里的湿润与柔软舌头的触感。
实在有点卑鄙,唐佩苓有些羞愧地想,她趁斯塔克睡着之后对他为所欲为。
唐佩苓的脸比斯塔克的皮肤还要滚烫了,狐狸耳朵因为血液沸腾显现了出来,但她没有立刻停下,而是又亲了几分钟才罢口。
唐佩苓有点理解齐航刚刚为什么认为她在吃他。
自己刚刚的动作,的确有点像野兽啃咬食物的样子,如果她再用上牙齿的话。
唐佩苓要把自己的味道留在他的皮肤上,因为妖怪都是这么做的,当然动物也会这样做,尽管人类进化到现在已经失去了用鼻子分辨味道的功能,但那不会影响唐佩苓想要这么做的念头。
唯一的遗憾是,斯塔克现在睡得很熟。
她的手突然停在一个尴尬的地方,唐佩苓低头看了一眼,随即将手拿开。
显然她对男人的那玩意儿并不陌生,动物也有,只是不同的动物形状会有所不同。而男性妖怪的那玩意儿有着锋利的勾刺,它会让使用它的女妖怪倍感疼痛,甚至伴随着大量的出血和密集的创口。
即便这样的伤势对女妖怪来说微不足道,但肯定不会获得哪怕一丁点儿的快乐。
唐佩苓没有研究过人类的那东西到底长什么样子,她知道她不应该随便去碰,但她还是非常好奇地注视了隆在睡裤底下的东西好几分钟。</p>
它似乎是光滑的,没有多余的勾刺或是别的会将女妖怪弄伤的尖锐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