斋藤归蝶叠好一件衣服,挑了挑眉,“不忍心了?”
“太丑。”织田信长的评价扎心得厉害,“又不是美人能哭得梨花带雨,胡子拉碴的大男人哭起来简直不忍直视。”万千代和秀千代都是属于年少老成的人,作为从小就跟着她混的人自然年轻不是打,但管理内政又不想让老臣们看轻,于是早早就留起胡子,被喜爱美色的织田信长鄙视了个彻底。所谓不要别人觉得自己年少无知,也不一定要老成持重才会像样,于翩跹细雨之中微微一笑,决策于不动声色之间,那才是美如画的景象嘛。
看人家竹中半兵卫就没留胡子,看起来也不严肃,优雅文秀的公子,一样被称为美浓的珍宝,天才的军师。
所以听到说这两个要哭,织田信长打从心底是拒绝的,并不想看。当然如果像竹中半兵卫那种哭一哭,她还是愿意看的,奈何那家伙也是个会躲懒的。好容易终于拖拖拉拉的来了美浓,却推说现在尾张美浓正在进行大的改革,他对新的内政方面并不是很熟悉,还需要时间摸索,就关起门来读书了。
搞得织田信长差点后悔送他那一箱书。
好在她对美人的忍耐性总是要好一些,现在还没急这把人拖出来使劲压榨,不过看样子也快忍不住了。
斋藤归蝶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美人如花,笑起来也如花般正好,她正值人生中最好的年华,生活顺心又如意,连眼睛都是晶莹剔透的,“大人们知道您这么评价他们,会更伤心的。”
织田信长不以为意,“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吗?”
斋藤归蝶转了转眼珠,“那在您的眼中,谁才称得上美人。”
织田信长终于坐直身体,目光转向为了配合季节一身市松和服的浓姬,她目光如水,在春日的风中有几许的缱绻,认真的看人,人就倒映在她的眼中,“浓姬甚美。”
哪怕早就了解织田信长是个什么样的性子,斋藤归蝶也在瞬间霞染双颊。
织田信长手里的扇子极不正经的挑起斋藤归蝶的下巴,“如此更美。”
和织田信长相处了这么些年,斋藤归蝶也在片刻的怔愣后直接回过神来,她一转头离开了扇子的范围,然后回头就是一笑,“大人也可以很美。”
织田信长扬了扬眉,“嗯?”顿了顿,她颇为自恋的摸了摸自己的脸,“我不是一向很美吗?”
斋藤归蝶被信长的不要脸噎了下,随即起身,从衣箱里拿出一件漂亮的和服,自己的衣服,抖开直接盖到织田信长身上,然后掩唇而笑,学着信长刚调戏她时说的话,“如此更美。”
织田信长扯了扯归蝶披在她身上的和服女装,“好看?”
“好看。”斋藤归蝶点头首肯。
“那今天就穿这个吧。”织田信长说着就开始拉扯自己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