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要她留下来,必须留下来。
周岁时抿着唇,许久没有说话。
“我要考虑。”
“好,你可以慢慢考虑,我不会逼你,但是岁岁,别考虑太久……”
周岁时别过脸去,“那你可不可以走了,我要休息了。”
刚哭过一场,体力消耗巨大,她需要冷静,需要休息,就是不需要霍聿森。
霍聿森不确定道:“那我明天来找你,可以吗?”
“不可以,如果你要我答应你,那你这段时间都不能来找我。”周岁时飞快开口,“周阖之还在恢复中,我要照顾他,直至他出院。”
霍聿森脸色瞬间难看起来,“一定要做到这种份上?”
“是,他的身体情况特殊,我不放心,我要确认他平安无事。”
“有医生和护士照顾,你不用担心。”
“霍聿森,你别忘了,说到底,周阖之生病也跟你有关系。”
她的视线直勾勾的,让他不能否认,而且他还隐瞒了周岁时挺多事,她至今都不清楚,他能想象得到,万一她知道,肯定又会恨他。
他只能答应,说:“好,我可以不来找你,但是你不能再像两年前那次反悔。”
“不会。”
“好,那我答应。等周阖之出院,我来找你,如果你失约,岁岁,我不确定我会不会做出什么疯狂失控的事。”
“我不会失约,你放心。”
霍聿森走之前还不放心,将她扣在怀里狠狠吻上去,激烈缠绵,她嘴唇都麻掉了,过了许久他才松开,恋恋不舍离开。
等人一走,周岁时颓然坐在沙发上,双手捂着脸,痛苦万分,不知道自己做得对不对,是不是不该答应霍聿森……
顾不了那么多,只能等周阖之的身体好点再说。
第二天去医院陪周阖之,周岁时眼睛有点水肿,昨晚哭得太厉害,被周阖之看出端倪,问她怎么了。
周岁时摇头,“没事,昨晚睡得晚,失眠了。”
“岁岁,你哭过,别骗我。”
装不下去了,周岁时只能坦白:“嗯,哭过,做噩梦,被噩梦吓醒了。”
周阖之盯着她看,尤其是她的眼睛,“是跟霍聿森有关系么?”
“没,没关系,别提他了,今天你要不要出去逛逛?我陪你。”
周阖之看出她不想说,故意转移话题,他紧了紧唇瓣,“岁岁,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希望你能够开心,主要是你自己的感受,不想你受什么委屈。”
“没有,我哪能受什么委屈,我又不是以前那个唯唯诺诺的人了,现在可强了,强的可怕。”
周岁时故意逗他开心,他忍俊不禁,莞尔笑了声:“对,强的可怕。”
周阖之到底还是有话没说出来,藏在心里,大概两年没见,他不太确定周岁时这两年经历了什么,很想知道,犹豫了片刻,还是问她:“你这两年过得好吗?”
“还行。”
“能告诉我你是怎么过来的吗?”
周阖之很好奇,之前一直没问,是怕得到他不想听的答案,可是现在不一样,他很想知道。
周岁时认真想了想,说:“也没做什么,到处跑,到处玩,没心没肺的,后面跑去桐市定居,开了一家小店铺,做起了小生意,起码能糊口。”
“听起来很热闹。”
“是啊,确实热闹,因为我往人多的地方跑。”
“岁岁,等我身体好了,我们一起旅游吧。”周阖之定定望着她,隐约之间带了些期待,就等着她的意思。
周岁时:“……”
“不方便也没关系。”
“抱歉,阖之,我暂时不去旅游了,已经稳定了。”
“好,那有空一起喝茶。”
“嗯。不过你不能喝茶,你只能和白开水。”
周阖之自嘲一笑,“好,我喝白开水。”
周岁时温柔笑道。
外面的阳光照进来,柔和的阳光照在周岁时身上,仿佛镀上一层柔光,看得人好不真实。
周阖之盯着她看,没有错过她脸上任何一丝一毫的表情,随即温柔笑了声,说:“岁岁,谢谢你陪我这段时间。”
“客气什么,应该的。我最困难那段时间是你陪了我,我们是互帮互助,所以应该的,别说什么谢谢,朋友之间不要客气。”
周阖之弯了弯唇,点了下头,说好。
这段时间,霍聿森真就没再出现。
周岁时却不禁提心吊胆起来,因为霍聿森遵守他的承诺,意味着周阖之出院,她就得履行承诺,她不是很想,却又不得不面对。
就这样,一直到了月底,周阖之出院。
周岁时送周阖之上了车不久,便接到霍聿森的电话,霍聿森直截了当说:“他出院了。”
“我知道。”
“我派人去接你。”
“不用,你地址给我,我过去找你。”周岁时心惊胆战的,不得不面对起来。
霍聿森沉默了一瞬,说:“好,我等你过来。”
随即,霍聿森的地址发过来。
周岁时送周阖之到了周家,周家人出来迎接,人都在,再来到周家,周岁时有种物是人非的复杂情绪,她回过神,和周阖之分别。
不敢对上周阖之的视线,她害怕会看到周阖之的情绪,她没有脸看,也不敢看,只想快点逃离。
而周阖之则默默注视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