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何晴,已顾不上对楚一的嫉恨,如何保护自己不挨打,已成了她的生活重心。
离婚,对于她来说,不仅代表着安侨昇没完没了的报复,还有就是何家赔偿不起的安氏股份。
起初,每次听到她的求救声,安父安母还会出现,帮她解围,可时间长了,即便听到,他们也当没听到。
到了现在,安母出国去度假了,安父更是很少回家。
只有安侨昇也去上班了,何晴才算有安生的时光。
坐在院子里,身上被明媚的阳光照着,何晴却觉得,自己一直冷得发抖,从心底里冷。
“太太,先生要回来了,您该准备晚餐了。”管家走过来说。
何晴连眼睛都没抬,仍然看着天边。
她曾经做的豪门梦,正如一记记耳光,抽打着她的痴心妄想。
只要安侨昇在家,就一定要她亲手做饭。
没出嫁前,她也是双手不沾阳春水的娇小姐。
而现在,何晴都没有勇气,看自己已经粗糙得不忍目睹的双手。
没再让管家提醒第二遍,何晴起身,往屋里走去。
管家去回复安侨昇,告知何晴他回来,她去准备晚餐了。
每天到公司,就是散心的安侨昇,只要在公司找不到开心的事情,就回家想法折腾何晴。
对于何晴和她家人的贪心,安侨昇真是一点儿都瞧不起。
唯一令他还算能看上的,就是何晴的身材。
这么一想,安侨昇马上叫来司机,回家。
安侨昇回到安宅时,何晴还在厨房,在油烟中奋战。
看着略显狼狈的何晴,安侨昇心情更好了一些。
因为他身体上的缺陷,他现在最开心的,就是有人比他过得惨。
好不容易按照安侨昇的要求,准备好了晚餐,何晴手上的烫伤,都没时间处理,就急急忙忙地端菜上桌。
坐在桌前的安侨昇,手里握着筷子,每道菜都尝了一口,之后,就扔下筷子。
“全都收走,你还真是没有长进。管家,明天给她报个班,好好学学怎么做饭。”安侨昇说。
管家马上应着,让人过来,将饭菜全部端走。
何晴又饿又累,却连辩解的胆子都没有。
她现在,如果真的开口,可能得到的就是一顿打骂。
何晴低着头,如做错了事在认罪一样,一声不敢吭地等着安侨昇离开。
“回房”安侨昇大吼一声。
何晴吓得一抖索,听说回房,她整个人都如惊弓之鸟一样。
“我,我还没吃饭。”何晴哀求着。
“很饿没关系,我给你吃的。”安侨昇的语气里,都是不怀好意的轻佻。
何晴真想冲过去,将他脸上的猥亵表情,打个精光。
可她也知道,那样的结果,是她承担不了的。
回到房间,只有她想不到的折磨,何晴怕得要命。可不回去,忤逆了安侨昇,他一定会变本加厉地殴打她。
何晴声音里带着哭腔,她是真的在哀求了。
“可以等我吃了饭,再回房吗”何晴问。
“当然不可以”回答着,安侨昇让人把他推进电梯,直接回了卧室。
何晴挪动着千斤重的双腿,虽然不想上楼,但她哪里还有其他选择
为了能多磨蹭一下时间,何晴选择走楼梯上楼。
这次,上天好像听到了她的祈祷。
就在何晴上到一半的时候,院子里传来停车的声音。
安父回来了。
何晴从来没有一刻,这么希望能看到安家父母。
“爸,你回来了。”问着,何晴马上从楼梯上走下来。
只看到何晴,安父往楼上撇了一眼。
“侨昇没在家”安父问。
“在,回房了。”何晴回答。
看了旁边的管家一眼,安父让他去把安侨昇接下楼来。
几分钟后,安侨昇被管家推下来。
“你妈已经帮你们安排好了婚礼,一周后举办。”安父说。
之后,他又看了安侨昇一眼。
“这段时间,你消停一点儿,别惹是生非,好好把婚礼办完。”安父说。
安侨昇刚想反驳,被安父一个眼神制止了。
安父的意思很明显,这段时间,不要再对何晴动手,婚礼上,何晴要是带着伤,总是说不过去。
安侨昇也有脑子,自然明白父亲的意思。
“好。”安侨昇也痛快地答应了。
该说的话说完,安父以还有应酬,直接离开了。
“你算好了,才在楼下磨蹭,故意不回房的,是吧”安侨昇恶狠狠地问何晴。
“没有,我刚要回房,就看到爸回来了。”何晴马上解释。
“噢,那就现在回房吧。”安侨昇说。
然后,他就等着何晴帮他推轮椅。
可能是安父的警告,安侨昇不敢再造次。
也可能是,他也不想婚礼时,何晴带着伤,别人私下议论他。
总之,这一晚,就是何晴独自在提心吊胆,而安侨昇,真的没动她。
自从跟安侨昇在一起开始,这是何晴第一次,这么平静地度过一晚。
第二天一早,何晴醒过来时,看到还在睡觉的安侨昇。
他长长的睫毛,挺直的鼻梁,如果不是这样的他,何晴相信,自己一定会对他动真感情的。
被何晴瞧着,安侨昇醒过来。
何晴马上收起刚刚的胡思乱想,又变回了那个小心翼翼的样子。
她这样,安侨昇心里就好受。
今天,安侨昇心情不错,直到去上班前,都没再发脾气。
看着安侨昇的车,开出安宅,何晴的心,总算能放下来了。
这段时间以来,因为心情一直紧绷着,何晴患上了焦虑症。
不仅大把大把地掉头发,即便睡着了,也总是被噩梦惊醒。
今天,可能受到安侨昇的影响,何晴心情轻松了不少,竟感觉有些困。
没吃早饭,何晴回到房间,没一会儿,就睡过去了。
就在何晴睡得正香时,突然感觉自己的身体,被谁使劲拖到地上,然后,全身传来一阵疼痛。
何晴赶紧睁开眼睛,就看到悬在她头顶上,安侨昇那张一脸恶作剧的样子。
何晴身上穿着睡裙,被他这么拖到地上,整个后背,都光裸着贴在冰冷的大理石面上。
何晴试了几次,才从地面上坐起来。
她整个后背,都是被重击般的疼着。
“你真以为是来做少奶奶的,还真会享受,除了吃和睡,花钱,你还有别的用处吗”安侨昇坐在轮椅上,用尽难听的字眼,侮辱着何晴。
这些难听的话,何晴听得都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