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是一家由废弃游轮改造的豪华酒店,甲板上数十个身材傲人的金发美女在做瑜伽。向韵依向来喜欢往漂亮妹子身边凑,不耐烦地催促陆俊毅:“快点呀,随便涂涂就可以了,我们往前去。”
陆俊毅固定住和她一样躁动的轮椅,“等真晒黑了,你又要嫌弃我随便了。”她的背露得不算多,还交错纵横着几根绑带,但即使是这样在他眼里也够限制级了,欲遮还休,更加撩人。
这人真的太适合当助理了,不知道比小朱那家伙强到哪里去。可惜像这种叱咤商场的金融精英,她把自己卖了都雇不起。
“哎呀行了,你手好冰。”他涂得真的太讲究了,背上像是有一万只蚂蚁排队蹦迪,向韵依痒得不行,不由在轮椅上扭了下。
一片阴影遮下来,向韵依顿觉背后升起一股寒凉。
惠凌风按住她轮椅靠背,隔绝了陆俊毅的手和她的后背。“去喝一杯?”
这话是对着陆俊毅说的。
向韵依有些心悸地看着两个男人并肩走远。
陆俊毅他最讨厌在非应酬时候喝酒了,竟然能答应这个邀约,莫非……他看上惠凌风了?
她被自己吓了一大跳,赶忙摇头甩掉这个荒唐的想法。
旁边囡囡手里拿着一块刚从地上捡的造型别致的小石头,奇怪地看着她,“你又抽风了吗?”
向韵依白了她一眼,顺便将她的小石头收缴了,用消毒湿巾擦过后才还给她。
“你刚刚跟……”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跟囡囡称呼惠凌风,只好用全名,“惠凌风,说的什么悄悄话呀?”
她虽然走在前面,但无时无刻不在注意身后的动静。
囡囡歪着头开始在心里编瞎话。
“向韵致,幼儿园的道德小标兵是不可以说谎的。”向韵依严肃地盯着她。不远处露天酒吧里两个男人已经落座,看起来一切正常。
囡囡做了番激烈的内心挣扎,终于决定做诚实的好孩子:“我跟哥哥说,你和陆爸爸要结婚了……”
向韵依激动地差点从轮椅上跳起来,忍不住将她揪到面前,咬牙切齿地道:“你胡说什么!我怎么不知道我要结婚啊!你可真是……”
囡囡委屈地甩开她放在她胳膊上的手,“是珍珍阿姨说的啊!”
珍珍阿姨是陆俊毅的妈妈涂珍。“既然你叫陆俊毅爸爸的话,那应该叫她珍珍奶奶。”向韵依头疼地纠正。也不知道她混乱的称呼方法是跟谁学的。
“可是珍珍阿姨很年轻,她不是奶奶!”囡囡据理力争,“我每次这样叫她她都好高兴的,还烤蛋糕给我吃。珍珍阿姨会做城堡一样的蛋糕,还会做鞋子一样的蛋糕……”
“停!”话题都歪到八千里外了,向韵依耐着性子哄道,“她到底说了什么啊?囡囡最会讲故事了,你讲给我听好不好呀?”
“那好吧!”囡囡示意向韵依把她抱到腿上坐着,开始声情并茂:“那天陆爸爸带我去看珍珍阿姨,珍珍阿姨说她最近总是头痛,陆爸爸就问她为什么头痛,珍珍阿姨回答他说……”
说了一堆无意义的废话,终于说到重点了:“珍珍阿姨说她不反对你和陆爸爸在一起了,也不嫌弃你有瓶子……”
说到这里,囡囡疑惑地问她:“你有什么瓶子啊?能给我看看吗?”
蠢蛋蛋,你珍珍阿姨说的是拖油瓶,那个瓶子就是你啊!
向韵依平复了下内心的火气,接着问:“我没有瓶子,她撒谎,你接着说。”
“哦,她说也不嫌弃你的飞蚊……”她又好奇宝宝一样转头看她,“你养蚊子了吗?养了几只啊?”
向韵依无奈地道:“是绯闻,不是蚊子,就是有人传我坏话的意思。”
“哦”,囡囡又说,“珍珍阿姨说也不嫌弃你是个明星……”说到这里她感叹道,“珍珍阿姨对你真的好好呀!”
向韵依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珍珍阿姨还说让你们赶紧结婚,越快越好,不然陆爸爸的钱都会被一个叫杂种的人抢走。”
杂种?涂珍说的应该是陆家的另一个儿子吧,他竟然能有和陆俊毅争家产的资格了?
算了,这些个豪门秘辛千篇一律,她都接过好几部这样的现代戏了,对这一点兴趣都没有。她在乎的只有一点——“那你陆爸爸怎么回答她的?”
“他说‘好’。”囡囡丧失了讲故事的兴趣,开始盯着手里的石头,跃跃欲试地想用它来吓一吓地上跳来跳去的一只白色大鸟。
“他说‘好’?”向韵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没别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