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吸了几口气，很快就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
这些儿女情长对我而言本来就是过于奢侈的东西，我没想非要揪着这件事不放。
在这样一间满是杜若薇照片的房间里，我也不可能睡得着，索性拿着杜若薇的那些照片看。
照片很全，几乎涵盖了杜若薇的每个年龄段，而每张照片的后头，都仔细地标注了日期和事件。
字迹很熟悉，是慕九言的。
我几乎能想象到，他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有多么认真。
我实在是很难想象，像慕九言这样的男人，居然会亲自给一个女人拍了这么多照片，还洗了出来，甚至在每一张照片后面仔细备注。
而我甚至不知道，原来他的拍照技术这么好。
那是我第一次那么深刻地体会到，杜若薇在他心里的分量有多重。
我终于能感同身受地理解，慕九言为什么会这么憎恶我了。
如果不是我，他们本该是一对。
那一夜，我失眠了。
之前在医院里对慕老爷子说过的那一句离婚，不停地在我脑海里盘旋，而这个想法也变得更为坚定了一点。
第二天我早早起来，在客厅等着慕九言。
七点半的时候，他准时从楼上下来。
“慕九言，我们离婚吧。”我开门见山。
我看到他正在下楼的身形顿了一下，我仰着头看他，语气平静。
“我是说真的，我什么都不要，我们离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