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会后一周,岑晚就去了《雨天不再来》的剧组报道。
虞弈对她拍戏的事情一向非常支持,毕竟这是岑晚的事业。
按往常的习惯,但凡岑晚去外地拍戏,虞弈至多两周就会过去一次。
不说一定要探班,至少两个人要一起见个面吃个饭。
但是进入四月份以来,绫城大学迎来了重点本科审查,对教职工的在校时间进行了严格把控;加之他所在的新公司最近在谈一项海外并购,作为顾问,他必须全程参与并把关。
闲的时候是真的闲,忙的时候也是真的抽不出身来了。
加上这一周,他已经有整整一个月没去岑晚那边了。
劳动节前夕,并购业务顺利完成,虞弈终于得了空,刚准备回家休息一会儿,就接到了岑晚的电话。
岑晚支支吾吾:“你……在干嘛呢?”
虞弈把手机放在桌上,开了免提:“终于不用加班了,刚准备回家休息休息。你呢?”
“我刚下戏,现在准备去吃饭,晚上还有一场戏要拍”,岑晚站在片场一角,微微压低了声音,“我跟你说一件事情,你不许生气。”
虞弈不吃她这套:“那不行,得看看是什么事情,我才能决定要不要生气。”
岑晚“嗯”了好一会儿,尾音被无限拖长,好像终于找了个安静的地方,才开口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明天我得拍吻戏,章导拍戏一向不允许借位的。”
虞弈没接话。
对面的小可怜又心虚地补了一句:“我就是……提前给你报备一下。”
“就这样?”虞弈扬起尾音。
岑晚立马改口:“请示,跟我们家虞教授请示一下。”
虞弈停顿了几秒没说话,连带着岑晚的心脏在胸腔中剧烈的跳动起来。
只听他笑道:“行,知道了。用不着这么小心翼翼的,工作上的事情我能理解的。”
岑晚将信将疑,胆战心惊地挂断了电话。
虞弈点开手机上一个极其简陋的APP,上面清晰地显示着刚才跟他通话的岑晚的位置。
说起来,大年三十那天,就是用这个APP定位到了岑晚,没想到今天还能用上。
他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转手就定了当天晚些时候的机票,飞岑晚所在的城市。
·
晚上的戏不好拍。
五月,天气已然转暖,但晚上的气温依然凉气逼人。
岑晚受了凉,头重脚轻;再加上她心里总挂念着虞弈最后那个意味不明的笑,说实话,不太在状态。
周子围跟她连着拍了一个多月的戏,虽然还是没能学到中国人那套察言观色的精髓,但已经能凭岑晚的状态分辨她的心情是好是坏了。
在章夏佐第十四次喊下“卡”的时候,他脸色一沉,堪堪就要骂人。
周子围一秒出戏,赶紧把章夏佐拉到一边说了几句,章夏佐再转脸过来的时候,沉默片刻,道:“今天先拍到这里吧。”
拍戏的时候岑晚总是有点怕章夏佐,但这会儿还是认真跟大家伙道谢后才离开片场。
朱因一边开车一边问她,要不要载她去医院,岑晚摇摇头,说回去洗个热水澡睡一觉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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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晚没有太严重的洁癖,这回也实在扛不住了,在酒店的浴缸里扎扎实实泡了好一会儿,直到门铃响了起来,才起身裹了件浴袍。
她拿了块毛巾,一边擦拭着半湿不干的头发,一边踢踏着拖鞋去开门。
她想不到是谁,只当是朱因来找她有些什么事情。
一开门,居然是周子围。
周子围也没别的意思,就是问她今晚这么不在状态,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需不需要他帮忙。
岑晚心想,要是虞弈知道你这个点还来找我,那我就真的有点事情了。
面上应承几句,只推脱说自己累了,明天再说。
周子围刚准备起身离开,就听见门铃又被按响了。
他跟岑晚对视一眼,起身去开门。
岑晚坐在沙发上,低头玩手机。
没过多久,周子围就回来了,对岑晚道:“是一个男人,应该是走错了。”
岑晚应了一声,心里莫名有了点不好的预感。
还不等她平复心情,就看见她的手机屏幕上显示出“虞教授”三个字。
周子围适时在这时准备起身离开,岑晚便一边接电话一边送他去玄关。
虞弈在电话另一端问:“你在干嘛?”
岑晚莫名其妙心虚地看了一眼周子围:“下戏了,刚到酒店洗完澡,准备休息。”
她在门口,替周子围拉开门,正准备关门,就听见虞弈的声音从走廊上传来。
岑晚:“……”
虞弈这回看见了她,又看看周子围,挑了挑眉,没有说话。
周子围看了看虞弈充满敌意的眼神:“?”
岑晚冷汗一秒就下来了。
虞弈进了岑晚的房间,把门反锁,靠在门板上,朝岑晚抬了抬下巴:“岑影后,解释一下?”
岑晚站在他面前,发梢还滴着水,眼睛微微睁大,无辜地看着他。
虞弈忽然就不想听她的解释了,伸手揽过她的腰,狠狠地吻了下去。
唇瓣相互撕咬碾磨了好久,岑晚眼睛都红了,虞弈才放开她。
分开的时候,嘴角拉出暧昧的银丝。
虞弈微微眯起眼睛,拇指抚过她的唇瓣。
岑晚靠在她胸口喘气:“你怎么来了?”
虞弈抚着她的头发,答非所问:“你明天拍吻戏?跟刚才那个家伙?”
岑晚的脑袋上下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