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倾继续道,“我将毽子拾起来,交还给你。从那一天起,我就常常梦到你。梦里的场景总是很奇怪,有的时候,我们好似在一起练字。有时候,我们好像在一起爬无止境的天梯。有时候,你端着一罐汤,在一棵树下等我,但我每次到了喝汤的时候,就醒了。直到……”
原来如此……
易倾露出甜蜜的微笑,“直到有一次,你在御花园里,给了我一瓦罐骨头汤,我一闻,就知道是那个味道。我在家也试着自己做过,但总是做的没有那般好喝。”
宋妙妙努力咽下泪水,“现在还要喝一些吗?我以后天天为你做,好吗?”
易倾眼底也是泪光,笑道,“好啊,多谢夫人。”
宋妙妙再喂他喝下一碗骨头汤,宋妙妙有心再多听听他的梦,便再央求他多说一些自己的梦境。
“有时候,我在练剑,你在旁边看。就像——”易倾再次脸红,“——就像我们新婚那天早上。”
易倾淡淡道,“但总一样,你总是不说话。”
宋妙妙的泪流了下来,她想:对啊,因为那个世界我从来也不能说话。
易倾陷入了回忆,眼神飘忽到很远的地方,道,“有时候,我像是个看客,静静看着‘我们’的相处。有时候,故事又都发生在我身上,我喊着公主,你对我笑一笑,从来也不说话。”
易倾又笑了笑,眼睛里满是宋妙妙,“从第一次见面后,那段时间白天我每天都在御花园见到你,晚上我几乎每天都会梦到你。每次巡逻到御花园的时候我都很……忐忑又很期待,后来你送我汤——”
宋妙妙的泪止不住流,易倾为她擦着泪,“——你都送我汤了,我那个时候想你会不会跟我做一样的梦。那天晚上,我便下定了决心一定要求娶你。我未出生之前,便与太……顾姑娘指腹为婚,但我对她始终都只是兄妹之情,她也一样。我便思考着怎么在不伤害到她的情况下,把这门亲事退了。”
宋妙妙苦笑了一下,原来自己纠结了这么长一段时间的男女主,竟然是这样一个情况……
“我真傻。”宋妙妙不禁道。
“什么?”易倾问。
宋妙妙摇摇头,岔开话题道,“那你当时是不是每天都故意在御花园等我?”
易倾点头道,“是。原来我每天巡逻御花园路线都不固定,自从第一次见你后,我便每天都绕到那个地方。前两次我以为是巧合,后来发现你故意没带宫女,好似在那个地方等着我。我便……可是,忽然有一天,你就不来了。”
宋妙妙心中泛苦,那是因为她的任务完成了啊!
“当时我等了一下午,一直没等到你,我心里很乱,我怕你出了什么事,或者生病,我假借还毽子寻了个由头,去似水宫,宫女说你在休息。”
当时的自己傻乎乎的,只当任务完成了,一睡便睡到了晚饭前,还误以为是易倾为了追逐顾佳人才寻到似水宫去的,那毽子还被自己锁到了柜子里。
“那天晚上,我又梦到梦中的你要被太子……没想到吧,我的梦里还有太子,他是你哥哥,他要将你许配给别人,你不会再等我了,我便被惊醒了。”
易倾苦笑一下,“我的梦就是这般的……异想天开。”
宋妙妙调笑道,“那说明你天天念着我,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啊。你怕我不再继续找你,梦里便化作我要嫁人了。”
易倾道,“也许吧。后来,我为你买话本子的时候,听到书店老板说起姻缘是前世有缘,命中注定,你说梦中那是不是我们的前世?”
宋妙妙不知道该回是还是说不是。这断断续续的梦境确实和上一个世界,姑且称作前世挂钩,但又不是一个体系。
他自顾自的摇了摇头,“但我不愿意那是我们的前世,我记得在赈灾前……我做过一个梦,梦中在一个大殿,你倒在血泊中,我一个人抱着你,哭的声嘶力竭。夫人,我真的很怕失去你。”
赈灾前,那不就是吵架前吗?怪不得易倾那个时候情绪会那般激昂不稳定。
“对不起。”宋妙妙内疚道。
易倾道,“说什么对不起。”
宋妙妙道,“你走的那天,我很后悔和你吵架,我和凌大人什么关系也没有,至于我的梦话……那是个误会。”
易倾道,“是我不该轻易被别人的闲言碎语影响心情,我错了,原谅我,好吗?”
宋妙妙道,“那我们把这件事忘掉好不好?我的一颗心都放在你那里。”
“我也是。”
宋妙妙插着间隙投喂食物,两个人又絮絮叨叨的说了好多话。
两个月后,易倾的身体终于养好,战场上留下的伤口也终于全部结痂脱落,他们卸下心防开始四处游玩,平静快乐、年复一年的过着日子。
就在宋妙妙以为系统欧巴已经将她遗忘,系统欧巴的机械电子男音再次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