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离梧觉得这是凤舞自己找死,也不要怪他不念兄弟情谊了。
而姜秀润说这些话时,其实也是小心翼翼。
毕竟凤舞心存歹念,也是凤离梧的心头大患。
而自己虽然无辜,却被搅入了这兄弟阋墙的乱局里,一旦凤离梧疑心自己与凤舞勾结,那么自己与哥哥的处境便堪忧了。
这么一想,姜秀润心里不由得一紧,身体也不自觉地紧绷了起来。
凤离梧倒是察觉到了自己掌下身体骤然紧绷之感,便低头问“你紧张着个什么”
姜秀润是在检讨自己。因为要混淆视听,她在凤舞那里时简直是恣意妄为了。
可方才见了凤离梧后也没有捡拾起该有的恭谨奉承之心,实在是不该。
于是便抬着头,重新小心翼翼地讨好道“想到自己这么脏,定然累得殿下手酸,正悔不应该我已经洗好,殿下也去歇一歇。因为我蠢笨不知奸人潜伏在身侧,倒是累及殿下太多,幸而殿下乃大齐天命国储,祥云罩顶,金龙盘身,就算有宵小歹人也不能近身”
凤离梧看着姜秀润眼看着又套上了惯常拍马捧屁的面具,浓眉不禁一挑,倒是问了个要紧的“你说凤舞劫持你是为了观察你的仪态做派,为何那影女言行却是不甚相符,在房里还要打孤的屁股”
姜秀润一听,觉得这是表忠心的好时机,立刻道“我生怕殿下中了歹人的奸计,自然什么都是反着来,学了恃宠而骄的样子,蒙骗那凤舞罢了。”
凤离梧扫了一眼,放置在一旁的狐裘披风那披风式样皮毛金贵,却明显比姜秀润的身形大上许多,应该是凤舞的
于是他听着姜秀润的话,漫不经心地问“那凤舞可曾怀疑”
姜秀润觉得给自己表功的时机到了,便又往水下坐了坐,任水漫过脖子略显得意道“我处置得小心,他并未起疑,我便知依着殿下的机敏,定然能发现那女刺客的破绽。”
凤离梧没有再问下去。依着他对凤舞这个弟弟的了解,他能在得手之后,依然留着姜秀润便透着一股子不寻常。
姜秀润被他劫持了那么多日,这么一个灵秀妖媚的人儿,凤舞那色胚能不动心
可是他又细问不得,好不容易才找回的人儿,疼爱都来不及,没得存心给自己添堵。
左右以后,再不让她离开身边半步。而那凤舞凤离梧的心里已经蒸腾了无尽的杀意,这个弟弟到底是留不得
当天夜里,姜秀润被凤离梧拉到了床榻上后,便没再起身,充分见识了饿了好几日的狼,腰杆子是有多强。
云雨间歇时,她倒是抽空费神问了下浅儿,可是凤离梧却埋在她的脖颈间,含糊不清道“担心个什么只要她不愿,哪个男的能强了她”
姜秀润倒是被反问得无话,想再言时,又被他封了口。
这边团圆意浓,甚是黏腻。
可是大齐二皇子那边却是彤云密布,雷雨交加。
凤舞醒来时只觉得头疼欲裂,举目四顾发现侍卫和下人们皆倒卧在地上,哪里还不知道自己中了姜姬的圈套,心中恨极,他生平玩弄女子无数,因为模样俊美,气质非凡,那些个女子哪一个不是服服帖帖。
他自问这些日子对姜姬也算是温柔小意,照顾得无微不至,远胜那凤离梧的单板无味。
姜秀润明知自己将来要成为大齐的国储,却一意要逃,实在是给脸不要脸
凤舞被算计了一番,心内发闷,更是觉得姜秀润辜负了他给予的真情,只恨不得立刻抓她回来,叫她追悔莫及,只咬牙切齿道“姜姬,待抓住你时,且要看看你还能否再嚣张恣意”
于是他命令清醒的巡防侍卫将剩下的人逐一泼醒,然后稍事整顿马上派出一队侍卫沿着痕迹抓捕姜姬和侍女二人,自己则带着余下人向京城赶去。
只是派去追捕的侍卫来报,那主仆二人似乎易容,根本查不到行踪。凤舞干脆舍出重金,行贴告示悬赏她二人的行踪。
这世间的东西,最是珍贵的便是得不到之物。
凤舞原本对姜秀润不过抱着玩弄些时日的心思,可是她这般弃他不顾,逃得无影无终后,凤舞便在心里不断演绎着那女子慵懒而恣意的样貌情态,越发的心痒,心里也越为她的不识时务而气闷。
要是找不到也无妨,那女子的软肋便是她的兄长。
只要自己快些回京,拿住了姜之,就不愁那女子不自投罗网。
想到她被迫来见自己,不得不匍匐在脚下祈求着自己原谅的情形,凤舞便觉得一阵快意。
于是便也不再耽搁,想要尽快赶回京城。
可是这路上,凤舞发现大道上设了许多关卡,察验往来人员身份。欲近京城,查得愈是仔细。
凤舞思量了半晌,觉得这事情略有蹊跷。时间已经过了这么久,为何京城里他的暗探也毫无回报。
就算太子手下的人再大胆,他们也是有妻儿的,怎么可能隐而不报,任凭太子的尸身在异乡腐烂掉
难道凤离梧没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