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事情怎么能认他自己一人死不足惜, 可若连累了田姬, 岂不是佳人再无翻身之日
当下公孙无言便是咬定了不认。
凤离梧觉得跟这种色迷心窍的蠢货多言实在是白费唇舌, 便冷眼看着他道“难道那一夜眠宿, 你没觉得自己落了什么在那床榻上像你这等背弃主人, 吃里扒外的货色, 孤甚至懒得动鞭刑。你认与不认,有何区别”
此言一出,公孙无言脸色煞白。他的确走得仓促, 落了件内衣在田姬的房里
府中幕僚的衣物都交由外院一起浣洗,为了区分, 会在里衬绣上个小巧的名字。
田姬身边的侍女遍布太子的耳目, 定是有人不动声色收取了里衣,一下子便找寻到了他。
如今已经是铁证如山, 当真是不用审的
公孙无言也是羞愧难当,只匍匐在地,痛哭自己对不住太子平日的恩宠, 他乃一念之差, 田姬并不知情, 还请殿下宽待田姬云云。
凤离梧今日也是得了清闲,倒是有闲暇跟这奸夫公孙无言磨一磨时光。
与其说他愤怒于自己新纳的妃被人睡了,倒不如讲是对他平日倚重的这位幕僚太过失望。
“她不知情”凤离梧冷笑一声, 命人拿来从公孙无言房间里搜索来的书信, 指着道, “看来你们郎有情妹有意, 通信这么久,已经感情深厚,这般同寝不正是水到渠成吗”
公孙无言浑身冰冷,竟是百口莫辩,只以头抢地,涕泪横流道“在下一人死不足惜,还请殿下开恩,饶过田姬,请殿下开恩啊”
凤离梧倒是没有料到,平日看着甚是圆滑的公孙无言倒真是情种一个。
他向来觉得人无完人,拿捏住了人之短处,用起人来才更放心。
若公孙无言情系田莹,倒是可以为他一用。
想到这他敛起目光,低下头道“君之真情,倒是感天动地,只是不知给你和田姬的一线生机,君是否能把握得住”
公孙无言听闻了这话,猛一抬头,只抖着音道“若太子肯饶我一命,当牛做马,万死不辞”
当凤离梧与昔日的幕僚长谈完毕时,命人将那公孙无言秘密囚禁,以作他用后,便慢慢步出了密室。
当他从密室出来,身边得力的暗探,便来报姜少傅与众位同窗饮了一下午酒的事情。
凤离梧听得一皱眉,觉得这女子又在作怪,是拿了自己的话当成耳旁风。
本以为她非要磨蹭到往常散学时才会来见自己,谁知暗探通禀不久后,她便来见自己了,而且那手里也没有空着,是在酒楼打包的招牌烤鱼。
这烤鱼很有名堂,麻椒腌制入味,用竹皮穿膛炙烤,带着竹子的清香。
当姜秀润拎提着荷叶包裹的烤鱼溜溜达达地往太子的书房赶时,正好遇到了游历花园子的曹姬与田姬。
入了太子府,王女们便不再如以前那般自有,就算想要上街去,也要得了太子的首肯。
偏偏她二人都不想给太子留下喜好外出游玩的印象,便各自忍耐不说。
府里又没有什么熟人,一来二去,这暗地里不对付的两人少不得互称姐妹,消磨无聊时光。
自从成礼的那一晚,“太子”歇宿在田姬的屋子里后,这两日,二人的房中皆无动静。
太子一口气娶了三个侧妃,可是似乎并不急着遍尝颜色,清心寡欲得很。
田姬虽然拔得头筹,却急着固宠,自然盼着太子再来垂爱,便主动邀约曹姬相陪一起在园中散步,期望着偶遇太子,来个嫣然一笑。
至于为什么不去寻瑶姬同来,一则听说那瑶姬害了风寒,正在自己的寝房发汗,避不见人;二来,她又不傻,才不会找个容貌赛过自己的呢
身边容貌略显平庸的曹溪,正可显出她的可人。
而曹姬却有些自暴自弃,自觉容貌比不得田姬甜美动人,又不及瑶姬的妖冶媚人,只盼着太子一碗水端平,在歇宿那两个人之后,再来她的院中睡上几晚。
幸而她得了姨母的暗示,那两个狐媚就算得了再多的雨露,也是白费心机,喝了下面的人配的绝子汤药,想要怀上孩儿是痴心妄想
想到这,她便缓了焦躁,只一旁冷言旁观田姬、瑶姬二人招摇。
再得宠也是无用,这最后怀上太子的龙种,才算是笑到最后。
各怀鬼胎的二人,一时间收起了言语的尖利,倒是姐妹一家亲,有说有笑地在园子里闲逛。
结果她们便遇上拎提着烤鱼的姜少傅。
也许是恨屋及乌,田姬觉得这兄妹二人的眉眼倒是甚像,都透着股勾人的狐媚劲儿。
若是换个境地,这等子鲜活的少年,她无聊时倒是愿意言语勾搭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