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妈就说“对她好她会不回家”
苏父没话说,只能说“唉,也只有你能劝得动她了,她这脾气要是不改改,以后进了社会,真要吃大亏”
旁边的二表哥贺启程见母亲挂了电话,就说“你别劝,劝什么叫星辰家来过年。”
外婆走过来轻轻打二表哥“就说傻话,她现在都回家了,还来这边过年,她家里人怎么想”
“她家里人想是她家里人喽,她不想回去你们还老是叫她回去。”
外婆就叹气“这世上事情,不是你想就不用做的我还不想大冬天还洗车呢,不洗行吗”
二表哥立刻笑嘻嘻的过去拿水枪“我来洗”
外婆就笑骂他“过年这几天你洗,平时呢”
二表哥没话说了。
外婆走到舅妈身边就叹气。
她们还是老一辈想法,觉得凡是能忍,忍忍就过去了,过年还是要回家的。
叫舅妈“打电话,劝劝她,她爸说的也对,这是跟家里吵架,她都能两年不回去过年,以后要是嫁了人”
在她们的传统观念中,女人嫁人之后,就要家里家外各种家务活都操持起来了,这么犟以后是要吃亏的。
舅妈给苏星辰打电话,说了让她回家过年的事,说“你要不想在那边过年,就家来过年。我本来是想让你跟那边亲一点,将来对你也好,现在你自己有能力,不想他家东西就不想吧,回来过年也好,好几年都没回来过年了。”
说到这,舅妈又拿粗糙的掌心,撑在眉心的位置,低着头。
又是一年过去,她的十只手指,依然如胡萝卜一般,根根冻的通红,开裂,四十几岁女人的手,已经粗糙的宛如老树皮一般。
去年苏星辰过年回来了,那也是年初一了。
在他们心中,除夕夜那顿年夜饭在一起吃,才是真正的过年。
苏家人或者说苏父、苏星阳和苏老头,都在等苏星辰回去过年。
苏父挂了电话,苏老头抬头看向苏父“怎么说”
“我让她舅妈劝劝她。”苏父道。
苏老头也不做声了。
他在心里和苏父一样的想法,这个孙女已经倔到让向来还算好脾气的苏老头都皱眉了。
苏星阳道“爸,我去接二姐吧。”
“你知道她住哪儿吗你去接她”苏老太太没好气的白了这对父子一眼“人家连住什么地方都不告诉你,还去接她,她自己没长腿啊”
“爸爸知道二姐住哪里,爸,你告诉我地址,我自己去接”苏星阳站起身。
苏父也起身说“我和你一起去吧。”
苏父还真知道,在陪苏星辰去办过户手续时,上面就有地址。
房子也是在城西,当初这个房子就是田父田母因为女儿来这里上学买的,在z省大学那里,他们本来的意思是买在这里,以后女儿考z大,离家也近,房子买在学校附近,以后住在这也方便。
虽然同是城西,开车却要花将近五十分钟。
年底了,路上已经没什么车,路上空荡荡的,苏父他们一路也没堵车,除了红绿灯之外,一路都很顺畅,比平时居然还早一些到。
苏星辰学校课程结束,宿舍就不能住了,当天晚上就搬到了新房子里,还是程慷尧陪她一起来的。
程慷尧是非常不愿意她住在这里,才刚装修好没多久,哪怕用的是环保漆,材质用的都是最好的,一个来月的时间,也不能住人。
苏星辰就笑着问他“不住这我住哪儿呢”
程慷尧是想让她去他家过年的。
他家的家庭关系组建特殊,他父母名为夫妻,实为生意合伙人,平时他爸妈都另有金屋,回去的次数不多,那个房子冷清又冰凉,有时候连他自己住着都不像家,反倒是她在的地方,他才有几分家的感觉。
就像此刻,跟她待在这个刚装修好才一个来月的房子里,根本就不想回去。
他沉默了一会儿,看着她“你可以住到南山别墅去,那里空着。”
苏星辰打开地暖,鞋也没穿,穿着袜子直接踩在地板上,回头笑“感觉被你金屋藏娇了似的。”
程慷尧脸一红,拿着拖鞋跟在她后面追“地暖才刚打开,你把鞋子穿上。”
苏星辰抱着抱枕,头微微歪在沙发上靠着,很自觉把脚往沙发上一伸,程慷尧就很自然的上前把鞋子套在她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