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知道出生年月,但是具体时间就不清楚了。”祝烊本能的感觉颜倾要这东西是有算计。
颜倾摇头,“没事,知道多少说多少。”
“嗯。”祝烊答应着,把表哥一家的生日告诉了颜倾。
颜倾拿笔写在纸人上,然后又把纸人的边角重新整理了一下。
祝烊看了一会,只觉得颜倾落笔的笔触很怪异。明明字体那么好看,可却莫名有种诡异感,尤其是那三个小人,在写上生辰之后,竟陡然变得鲜活起来。
尤其是寥寥三笔画上的五官,粗制滥造的像是儿童简笔画。可鲜红的颜色却邪恶的让人心里发寒。
“如果以后有人用这种字体写你的名字,你千万不要放过他。”见祝烊看得认真,颜倾笑眯眯的嘱咐他。
“为什么?”
“因为他想害死你。”颜倾唇角笑意不变,可说话的调子却变得鬼气森森起来,“只有死人才用这种红。”
“!!!”祝烊浑身一机灵,诧异的盯着颜倾,很想问她你现在这么写了真的不要紧吗?
祝烊心里打鼓。他不怕大姨一家出事,他只怕颜倾折进去,这不值得。
“担心我?”看出祝烊的心思,颜倾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用怕,我贼靠谱。”
接着她就带着祝烊在树下埋了三枚铜钱做阵,又在上面放了一块很大的石头,之后就用瓷瓶里的灰布了个阵。纸人就放在阵里。
“成了。”颜倾拍拍手站了起来,语气轻描淡写。
然而祝烊却感觉周围的空气好像都凝固了一瞬,呼吸都好像变得不顺畅了。但也就一秒,快的像是错觉。
再看颜倾,也不进屋,就示意他和自己一起在坐在门口等。
“所以咱们现在就不用再做别的了?”祝烊觉得这和自己来之前脑补的不一样。
颜倾却很淡定,“对。等他们自己出来就行。然后你明天还得叫人过来重新休整院子,工程不小。”
“院子有问题?”祝烊更惊讶了,他原本脑补,表哥一家再着急做手脚,好歹也是在房子里,竟然从外面就开始了。他们就不怕被人看出来?
可又转念一想,怎么可能看出来。别说现在真正懂风水的有几个,就光他们自己,已经快被坑道家破人亡了,不也依旧一无所知?
这么想着,祝烊打出手机,打算把颜倾说的都记下来,“具体都哪里有问题?”
“处处都是杀局,所以你父亲不可能不病倒。至于你和你母亲没事,都是因为本身气运不错了。”
枯坐无聊,颜倾干脆给祝烊讲解起他院子里的问题。这么一说,祝烊顿时浑身冷汗。
他从来没有想过,原来就这么一个水潭都有不同的说法。
槐树并非是要取槐花清香,而是为了布下阴毒的槐荫煞,让他家族不利,阴私聚集,不得善终。而房子背后靠近厨房的位置是蜈蚣煞,别看只是几根分叉排水管,分叉的位置根本就是算好的要命的位置。
至于主干指着厨房,厨房是放饭碗的意思,就是为了让他祝家家运不顺,家主内惹是非,外工作不顺,至于家里最小的孩子更是容易招惹血光之灾。
幸好祝烊已经成年,否则会更惨。
“这些都是真的?”祝烊不敢置信。
“当然是真的,还有你们家房子正面右侧对着窗的两个竖直的花坛,那个是新放的对吗?”
“的确是新弄的,我表哥说这样坐在客厅里看景色会好看一点。”
“景色好看?这真的是我听过最扯淡的笑话了。你看这两个花坛的形状,像不像是菜刀?人在窗边坐,心口捅两刀,你觉得会怎么样?”
不怎么样,会死。祝烊没有回答,心却凉透了。
颜倾看他一瞬间的脆弱,温柔的摸了摸他的头。“别难受,回头姐帮你弄个好的风水局转运。”
“可我家就剩这么一处房产,给我爸付完手术费就没多少钱了。”祝烊整理了一下情绪,勉强笑了笑,“等以后我挣钱了,买到新房一定找你。”
“不用以后,很快就可以。你家还有大财。”颜倾这句话说得神秘,可祝烊只当她是安慰自己,并不往心里去。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话题最后又回到了房子本身来。一提起这栋房子,祝烊的话也多了不少。
“这里算是祝家老宅了,我只有很小的时候回来过一次。后来我父亲决定从燕京搬回来,我表哥一家就主动说可以帮我们整修房子。祝家人少,我爸也没有兄弟,唯一的妹妹还嫁到国外去了。就把他们当成自己的亲姐姐来走动。虽然家里每况愈下,但也从来没有委屈过他们。至于公司方面的事情……”
“我爷爷在世的时候,就说过我爸平庸,但守成足够。可这两年,他在商场上却是节节败退。我们回A城的时候就已经决定了,不管如何只要一家人好好地就行。可现在……”
“就算再嫉妒,我妈对我大姨是真心的。他们俩也都留着一样的血。何必呢!”
“贪心不足蛇吞象,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都是老生常谈了。不是你的错。”
“嗯。”祝烊点点头。没再说话。
夜色已经很深,一阵风吹过,骨头都被吹得寒津津的。祝烊看颜倾外套单薄,下意识就把自己的大衣脱下来递给她。
“不用,我不冷。”颜倾转手把外套退回去。
祝烊却执意披在她身上,过了半天才别别扭扭的回答了一句,“我妈说,做弟弟的要保护姐姐。”
颜倾先是一愣,接着揉了一把他的头,“乖~”
祝烊人不错,到底是个会感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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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此时屋里的祝烊表哥一家,还尚且不知道颜倾在外面的设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