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厉彦谦的侃侃而谈还没有说完，就被杨越泽冷声打断了，“那么林心呢？”
他盯着厉彦谦的眼睛，仿佛想要看穿他的灵魂一样，沉声问，“林心对你来说，就是无足轻重，可以随意丢弃的存在么？”
“厉彦谦，你到底有没有长心？可以这样面不改色地坐在这里跟我讨论你的妻子，你的女儿的价码。”
“难道对于你来说，她们的价值，仅仅可以是用金钱来衡量的么？”
杨越泽的逼问，厉彦谦却是一脸的无动于衷。
“杨董事长不必跟我大谈这些所谓的人性哲学，我只想知道我想知道的答案。”
杨越泽也在一瞬间冷静了下来。
盯着厉彦谦的眸子看了好一会儿，终于，杨越泽仿佛自我放弃似的，叹了一口气。
那双锐利的眸子也在一瞬间变得疲惫而且苍老。
他仿佛一瞬间老了几十岁，低着头，再也没有去看厉彦谦一眼。
“好，就照你说的，我会把独角兽的经营权让给你。”
“但是，也希望你能遵守诺言，永久地放弃念念的抚养权。”
如果没有林鹤轩，也就没有他的今天，更不会有独角兽。
况且就算是没有了独角兽，他也并不打算就这样认输。
活到这把年纪，难道还要怕什么从头再来不成？
看着杨越泽这副颓唐的样子，厉彦谦的眼睛里，仍不见任何波澜。
他从沙发上站起来，冷声道，“既然如此，就请杨先生你在一个星期的时间里完成交接。”
“一个星期之后，我会带着律师，和经营转让文件，包括我放弃念念抚养权的文件，一起来找杨董事长。”
“希望杨董事长不要反悔。”
说完，厉彦谦大步流星地离开了这间办公室。
好一会儿，杨越泽也没能抬起头来。
他低着头，像是被击垮了一样，竟然怎么也直不起腰来。
“我来了我来了！”
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秦大宝风风火火地拎着一只棒球棍冲了进来，“那个欺人太甚的兔崽子在哪儿？”
他一冲进来就左顾右盼，可是，沙发上除了一个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的杨越泽，哪里有其他人的影子？
秦大宝走到杨越泽的身边，用胳膊肘轻轻拐了他一下，“哎，老杨，人呢？不是让我来收拾他的？”
“走了。”
杨越泽的声音嘶哑，光是听声音，秦大宝也猜得到，刚才他错过的那一场对话，一定让杨越泽备受煎熬。
终于，杨越泽抬起了头，那双锐利的眼睛此时此刻的样子，让秦大宝的心都是一惊。
他们俩已经认识了半辈子，他还从来没有在杨越泽的眼神中看到过这样的黯然。
终于，秦大宝也忍不住被杨越泽的落寞给感染，整个人也变得颓唐起来。
杨越泽用低哑的嗓音，跟秦大宝复述了一下刚才厉彦谦所说的条件，在秦大宝叫嚣着要去杀了厉彦谦之前，杨越泽一把按住了他。
“这件事，不可以让林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