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凳不稳,他抱着她跌坐到了地上,整个人倒进了身后的干草堆里,苏桃趴在他怀里,一颗心砰砰跳着,面颊有些发烫。
火光跳跃着,屋外寒风呼啸着,苏桃想,是温暖的,他的怀抱,宽厚又温暖,让她舍不得离开。
“嫂子,今天晚上吃什么啊?”
小花小草手拉着手走进灶房,就看到嫂子趴在她们大哥身上,两人滚在草堆里。
周牧野喉头滚了滚,看着身上的小媳妇儿已经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了,又觉得好笑,刚才还蛮得很,这会儿倒是怂了。
到底还是小花反应快,赶忙拉着小草出了灶房,喊了一声:“大哥,嫂子,我们……我们进堂屋等着。”
灶台后面的苏桃脸红得要滴血,她抬手就捶周牧野的胸口:“怪你,都怪你,谁让你拖我的?”
“怪我,起来吧。”
苏桃跳了起来,颤手指着他:“你……你什么意思?”
“……”
“你让我起来,言外之意不是说我想赖在你身上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小媳妇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女人真难懂。
晚饭端上了桌,一人一碗饭,肉丸子大白菜粉丝一锅乱炖,吃得热热乎乎的。
饭桌上是沉默,长久的沉默,小花和小草一直都笑眯眯的,小花本来看到嫂子和国华大哥说话还有些不放心的呢,现在看来,嫂子还是喜欢大哥的吧,不然也不会把大哥推到草堆里了。
苏桃:……??
苏桃给小花小草分别夹了两个肉丸子,轻咳一声道:“你们明天要期末考试了吧?”
“嗯,明天考。”
“晚上早点睡觉,明天早上过来吃早饭,嫂子给你们做一点干的。”
“谢谢嫂子。”
小草砸吧着嘴道:“我听说西头马寡妇今天公社的领导带走了,还听说主任要把她交给县里处理呢。”
苏桃笑笑:“知道的倒是不少,因为她推我下河,所以这是她咎由自取,说起来,本来那姚大伯是不肯为了我得罪队长的,但我去求了姚国华,让他去做他大伯的思想工作,姚大伯才肯定出来替我作证的。”
周牧野抬头看了她一眼,若有所思,他不是爱邀功的人,想着,事情解决了就行。
晚饭过后,苏桃又给两丫头补习了一下功课,讲了讲考试重点,最后让周牧野送了两人回家。
周牧野回来的时候,屋外亮堂堂的,正是月半,圆圆的大月亮挂在天幕中,照着小小的窗户,到了这夜里,风反而歇了下来,明天看来是个大晴天。
灶房的大锅里热着一锅水,他舀了一些,洗了脸,又洗了脚,然后趿拉着老棉鞋,进了大屋,木门关上,插上门栓,左边是东屋,右边是西屋。
他摸了摸脖子,往东屋走去。
他一进去,苏桃就翻身坐了起来,摸出被窝里的盐水瓶,在他眼前晃了晃:“我自己充了水,暖乎着呢,一点都不冷。”
“嗯。”
“嗯什么嗯啊?我不冷,你去西屋睡吧。”
周牧野已经吹灭了油灯,屋内忽然黯了下来,苏桃捂紧被头,不让他进被窝,床铺往下塌了塌,他坐了上来,窸窸窣窣间好像在脱衣服。
紧接着,一股强势的力量将她手中的被子拽了过去,热乎乎的身子钻进了被窝。
苏桃伸手推他:“你不是喜欢在西屋睡吗?现在让你睡,你怎么不睡了呢?我又不冷,不用你焐,你就不怕我再伤害你了吗?”
男人跟座大山似的,纹丝不动,反而缓缓躺了下去,苏桃也躺了下去,张牙舞爪地又是推又是踢的。
“你走,我让你走,听不懂是不是啊?”
嘴忽然被堵住了,唇上湿漉漉的,男人的身体像大山,压得她喘不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