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岭关守将杨义臣字奉定世安民大元帅李靖:阁下既已定世安民为号,必不忍因两军交战而是生灵涂炭。因此老将愿以东岭关为注,与阁下一赌输赢。老将已于东岭关下布好一阵名曰‘铜旗’。阁下若能破阵,老将当双手奉上城关;若不能破阵,则请原路退兵,免动干戈。未知尊意如何?”
李靖在马上看了杨义臣的这封手书,脸上微微现出沉思之色。
那下书的使者是一个白面长须的中年男子,见李靖沉吟不语,冷笑一声道:“我家杨帅来时有过指示,说到李元帅若是自觉没有把握破阵,便直接来攻城,大家直接刀兵相向也未尝不可!”
李靖抬头打量这信使几眼,含笑问道:“不知这位信使高姓大名,在东岭关官居何职?”
信使昂然道:“在下东方伯,乃杨帅麾下微不足道一偏将耳。”
李靖笑道:“原来是东方将军,久仰。马上不便回信,便请将军将杨帅原书带回,并代为禀上杨帅,本帅将先往东岭关下观阵,之后再决定是否应下杨帅这场赌约。”
东方伯见李靖年纪轻轻,却如此老辣稳重,全未中自己激将之计,心中不由一沉,只得上前接回书信,拱手一礼后转身上马离开。
大军继续行进,不数日来到东岭关下,与尉迟恭的先锋营合兵一处。
此次尉迟恭却没有冒失出战,他见到李靖后禀报道:“师尊,那杨义臣在东岭关外弄了一个很古怪的阵法,弟子曾去看了一次,只因难辨深浅,因此未敢造次,只等师尊亲来处置。”
李靖笑道:“难得敬德你此次如此稳重,却是大有长进了。”
歇兵一日后,李靖也不点兵,只带领营中几员战将来到城下观阵。在城外三里之处。一座方圆十余里的大阵早已摆好,被一层杀气浓郁的灰雾笼罩其中,能看清的只有大阵中心的一根参天铜柱与柱顶一面随风猎猎飞扬的巨大黑旗。
“好一座杀阵!”李靖轻轻喟叹。他当年亲身经历过截教十天君布下的十绝阵,更见识过通天教主的诛仙阵与万仙阵。本人精擅的八门锁神阵亦是天下独步。与这些阵法相比,杨义臣的铜旗阵在精妙玄奥上自是远远不及,却别出心裁的将道门阵法、兵道战阵、机关消息融为一体,内按三才、五行、八卦、九宫布下无数陷阱杀招,又有十万雄兵潜伏其中。在阵势掩护之下时散时聚、出没不定。
以他如今的修为和随身的宝物,若要以雷霆手段毁掉此阵却也不是不能做到,只是里面的十万人马必遭池鱼之殃而死得一个不剩,这巨大的因果却令他颇有投鼠忌器之感。若要指挥手下人马以正常的手段攻阵破阵,在难辨此阵虚实的情况下,纵使可以成功,手下人马也势必伤亡甚巨。一时之间,李靖却有些迟疑该作何选择。
正望着大阵沉思之际,忽听到远处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李靖举目望去。见来得正是先前见过的东方伯。
已经换了武将装束、手擎一口金背刀的东方伯催马来到李靖近前,在马上拱手笑道:“李元帅,方才你应该已经看过了我家杨帅布下的阵法,却不知你是否有了决议?”
李靖微笑道:“也罢,既然杨帅为免生灵涂炭而提出这场赌局,本帅又怎好拨了他这一番善心,便请东方将军回复杨帅,这场赌局,本帅应下了!”
东方伯大喜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李靖淡然道:“本帅言出无悔。我大军一路疲惫。暂且修兵三日,三日之后,便来破阵!”
东方伯道:“如此末将便回禀杨帅,三日后只在阵中相候元帅大家!”
李靖一行人回转大营之后。众将纷纷来问李靖破阵之计。
李靖此刻却似已经胸有成竹,他向下唤到:“秦琼听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