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年, ”女人笑了笑,“你认识吗”
听见这句话, 岑年眼睛亮了亮。
他屏住呼吸。
“岑年”
那男人嘟囔了句什么, 隔得有点远,听不太清。
“对,于姐跟我讲过了, 说”
“哎,这大好的时候,讲这干嘛啊。”男人有点不耐烦了。
听见这句,岑年的心凉了半截。
果然,话题到此为止,外面的两个人没再讲任何关键的信息。
“行行行, 不讲了, ”女人只好妥协道,“你去我房间吗”
“走呗。”
外面的两人又讲了些什么, 然后, 传来系扣子、拉上拉链的声音, 没一会儿, 关门的声音响起, 彻底安静下来。
岑年和傅燃又等了一会儿,确认那两人是真走了, 才从乐器柜里钻了出去。
“那两个人”
傅燃犹豫了一下, 说“他们提到了于姐、宴会, 还有你的名字。”
“嗯。”
岑年点了点头, 他正想说什么,那话在嘴边过了个来回,却变成了
“我远远听见他们提起了吴端阳,想着可能有什么关键的信息,才藏进来听一听的。”
说罢,他仰着头,打量着傅燃的表情。
这当然不是真话,或者说,不完全是真话。
这个女人是一个四线小明星,出道没两年,名叫吴雪。而那个男人的来头大点,是嘉辉娱乐的一个管理层。
不过,他们两人的谈话还是收了几分,没有什么关键信息,做不了证据。
他们一边往门外走,一边交谈着。
傅燃注视了岑年半晌,说
“嗯,那位女士我并不认识,但那位先生,似乎是嘉辉娱乐的管理层。”
这话也说得毫无破绽。
两人对视一眼,都并未从对方的眼神、话语中获得什么有效信息,又各自移开了视线。
傅燃注视着窗外微凉的月色,似乎想说点什么,但最终没说。
岑年摸了摸鼻子,换了个轻松些的话题。
他调侃道
“那位管理层年纪也不小了吧,看起来不太行啊。”
“不太行”傅燃眉头动了动。
“是啊,”岑年笑了笑,“挺迅速的。”
傅燃哑然半晌,无奈地看了看他。
他的眼神在岑年身上停滞片刻,慢慢移开视线,温声说
“岑年,这种事,你不懂。
“而且换成你,未必会比人家好。”
傅燃这话说的意有所指、话里有话。说罢,他还笑了笑,摇头。
简直就像亲眼见过什么一样。
“怎么可能”
岑年不满地皱了皱眉,刚想反驳,门外却突然传来了声音。同时,门把手动了动。
是刚刚的那两个人,去而复返
门外传来两人的交谈声。
“我的房卡好像落里面了,一会儿你帮我找找。”
“行,从兜里滑出来的”
“应该就在中间那块儿,你”
两人的声音双双停住。
刚刚还空无一人的房间里,有两个人。
一个少年模样的人被抵在墙上,看不清脸,而另一个男人一手撑着墙,把他紧紧搂在怀里。少年的双腿架在男人腰间,完全被男人抱着站住。
那少年不知在承受怎样的磋磨,喉咙间挤出几声近似低泣的呻吟。
他的t恤被撩起来,能看见一段弧度诱人的腰线,更往下,却看不清了。少年的皮肤白皙,在熹微的月光照射下,是种十分细腻的白色,随着人的抚摸微微颤抖。
背对着他们的男人身材高大,穿着西装。对方的身材极好,宽肩窄腰,把一声西装穿的禁欲又帅气,搭配着这样的氛围、这样的画面,简直有点犯规了。
即使看不清脸,单看这个背影,也几乎能想象出来,对方的相貌并不差。女人看着那个背影,几乎有点浮想联翩了。
少年的手搭在着他的西装外套上。突然,那双白皙的手攥紧了,指尖泛着红,与此同时,一声甜软到几乎让人心颤的低呼响起
“前辈”
旁观的男人与女人都下意识的脸上一红。
他们明明什么也没看见,只看见了人的一双手、听了几句甜到发慌的轻喊,竟比刚刚自己做这种事时还要害羞,像是看了点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这,好巧啊。”
女人的声音在嗓子里卡了卡,嗫喏道。
这乐器室初衷是好的,不知怎么,一个二个都想到了用它来干这事情
那边的男人似乎意识到了他们的存在,往这边投来沉沉的一眼。
由于光线很暗,看不清脸,但女人能感觉到,对方是很不高兴的。那眼神扫过来,几乎接近阴鸷冰冷,把人看得浑身一个哆嗦,从后背窜上一股凉意。
虽然,那人一句话都没说,单这个一个眼神,也吓人的厉害。
“抱歉,这就走。”
男人和女人捡了房卡,急匆匆地走了。
门刚关上,岑年与傅燃立刻分开。
门外的脚步声一点点远去。
室内一片寂静,岑年的呼吸有点重,他努力调整了一下,却用处不大。
“走吧。”岑年移开视线,闷闷地说。
他脸上有些红。
不知是灯光的原因,还是真脸红了。
“嗯。”傅燃看了他半晌,点头。
两人都没就刚刚的事情发表看法。一方面是尴尬,另一方面
岑年想,还好,他今天没穿牛仔裤出来,不然分分钟露馅。
他们又等了一会儿,才一起走出去,上了电梯。
这回,他们的房间不是挨着的了。岑年的房间在五楼,而傅燃在六楼。
电梯在五楼停下,岑年刚要走出去,傅燃却在后面低声叫住他
“岑年。”
岑年一怔,回头,问
“怎么了”
“今晚”
傅燃低声说了这两个字,却没往下。
岑年一手扶着电梯防止关门,回过头,疑惑地问“今晚怎么了”
傅燃定定地看了他片刻。他像是想说点什么,却实在说不出口,最后,他摇头,笑了笑。
“晚安。”傅燃温声说。
“嗯,前辈也晚安。”岑年笑了笑。
他走了出去,电梯门缓缓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