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动作一贯是南钺对江景白做的,江景白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自然而然地学到手,用到给南钺顺毛上了。
“你答应过相信我。”南钺任他摸脸,语气清冷镇静得好似红了眼圈的人不是他一样。
江景白点头,承认道“是。”
他在世纪大厦和南越分开之前,的确应下了对方那句“你信我”。
江景白不得不承认,在白天那种突发状况下,他很难无条件对南越持有百分百的信任,其中不乏有哄他的成分在内。
南钺敛目看他,不声不响。
男人眼神沉静,江景白琢磨不出什么,被他看得愈发茫然。
“好,”南钺半晌轻叹一声,抬手覆盖住江景白的手背,“谈过之后才会考虑,这是你说的。”
他说完俯首消去两人的身高差距,额头压在江景白额前,吐字更加清晰坚定“那么从现在开始,你继续保持对我的信任,我负责让它们永远派不上用场。”
甘醇厚重的酒香伴随南钺的吐息萦绕在鼻尖,江景白听着那道低沉浑厚的嗓音,被热浪烫得微微眯起眼睛,脸边也腾出一层薄薄的暖色。
南钺要他信任什么,江景白明白,可派不上用场的“它们”是指什么,江景白百思不得其解。
他默默把对方说过的几句话拼串在一起,回忆南钺走进家门后的每一个举动,记起南钺站在茶几边的情景,江景白余光本能往对应方向一扫,茶几上摆放的所有物件尽收眼底,充塞在脑间的雾团也渐次荡开。
江景白重新望进南钺眼底,张嘴动了动嘴唇,一个字还没蹦出来,弯眼无奈先笑了两声。
南钺不懂他突然发笑的原因,眉头略蹙。
江景白收敛笑意,正要将自己说话的吐息同样喷洒在南钺唇边,又听门铃一响,有人登门。
算算时间,花店差不多停止营业十来分钟了。
江景白猜到来人是谁,把手从南钺掌心下抽出来,反握住对方的手腕“这个话题先停在这里。”
他说着拿过那几张引发闹剧的罪魁祸首,故意牵着南钺一起走去玄关。
打开门,刘雨晨背着随身小包站在外面满脸歉意“店长,真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过来打扰。”说完她又对南越点点头,算是招呼。
“没事,不用这么客气。”江景白不在意地笑了笑,把手里的三份离婚协议书递给她,“你等等可以从北门出去,离阳光上城近些,省得绕路。”
“哎,好嘞。”刘雨晨接过协议书,对折叠好收进包里,“谢谢店长,那我先走了,你们早点休息。”
江景白同她道别,送走刘雨晨把门合起,回身要笑不笑地看向南钺。
他刚把协议书递给别人的时候,南钺就反应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了,他知道江景白是故意拉他过来,和小青年对视一秒,不自觉地错开了下视线。
江景白偷抿嘴角,又把南钺牵回去,指指沙发“坐吧。”
南钺一声不吭地坐过去。
江景白找出南钺的杯子,接了热水,还切了两小片柠檬丢进杯底。
南钺远远看他,到底没像以前那样跟在江景白后头。
等江景白出来,把水推到他面前,南钺不用他多说,自觉端杯喝了起来。
场面一度非常安静。
江景白坐在南钺对面,噙笑看他一脸波澜不惊地喝着柠檬水。
在他下午的设想里,晚上这场谈话该是严肃的,正经的,甚至是可以带有一定审判性的,可现在,从头到尾都背离了应有的基调。
江景白放松下来,南钺心里的那根弦也远没有之前紧绷。
“还要再来一杯吗”见南钺把水杯放下,江景白问他。
南钺端坐“不用。”
江景白眨了下眼睛,忍笑接上两人断开的话题“派不上用场,是指什么派不上用场”
南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