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南钺答应, 江景白笑意展得更开。
他下巴尖半掩在被沿下, 嘴唇先前被吮得红肿,现在消肿有限,唇角一勾, 小牙尖也露出来, 眼梢吊着的桃花不要命地往嘴边漫。
旁边小灯的光亮都没枕边人这一笑晃眼。
南钺胸腔里溢出一缕细细的痒“酒店和机票订了吗”
“没有,”江景白才和南钺亲热完不久,腿根是酥的,性子也是最软的时候, 不知不觉顺坡卖了乖, “打算和你说完了再订。”
南钺很是受用,即刻关了新闻, 订下江景白以往习惯入住的酒店, 之后又看当天的机票“两个半小时的机程,几点的航班”
江景白闻言撑身,瞧向南钺的手机屏幕“下午六点前的都可以。”
国内漫展他跑过不少场, 主办方历年租赁的活动场地换来换去就那几个,江景白对附近情况算不上烂若披掌, 倒也不会两眼一抹黑, 稍微看看平面图也就记起来了, 不用刻意提前踩点。
“这一班”南钺见他往自己这边斜着脑袋, 故作自然地将肩臂送到江景白颈侧, “我可以送你过去。”
夏天睡衣单薄, 男人身上的体温瞬间烙上皮肤。
江景白眨了眨眼, 桃花瓣扑簌簌地滚到耳边,粉红的汁液很快染透刚要缓回原色的耳垂。
他顺着暗示,将重量压在南钺肩上。
南钺指给他看的是一点五十分的航班。
飞机四点半落地,抵达酒店后在房间休息片刻,刚好可以去吃晚饭,从时间安排来看无疑是最合适的。
江景白却道“没关系,机场不远,我自己过去就好。”
不堵车的话,南钺从公司到花店车程十五分钟左右,而国内航班至少需要提前四十分钟办理值机手续,排队等待同样需要时间。也就是说,如果南钺要送江景白去机场,那他肯定会被挤去中午大半的休息时间,甚至午饭也要延后。
江景白哪会愿意。
“到之前给你打电话。”南钺像是没听到他的话一样,手指眼见着要往屏幕上戳。
江景白一把拽住他,忙作妥协“订两点的,两点五十那班。你吃过午饭再来。”
南钺没在力气上较真,任他扣住自己手腕“一起,你可以提前预订餐位。”
江景白心算了时间,勉强点头,又问南钺有什么想吃的,脑子里列出几家不远的备选餐厅。
南钺边和他说话边选中航班。
填写旅客信息时,不待江景白主动报出自己的身份证号,南钺指尖轻快点动,顺畅无比地在信息框里输进一串准确无误的长数字。
江景白被涌到嗓间的话噎了下,确认一番后错愕地眨眨眼,歪头去看南钺线条深刻的侧脸。
南钺还在填写其他信息“怎么”
江景白答道“有点惊讶,没想到你会记得我的身份证号码。”
可能是错觉,江景白说完这话,余光瞥到南钺手上动作似乎微顿了一下。
南钺神情岿然不动,轻飘飘回了一句“很难吗”
江景白“”
不难吗
南钺输完信息,也感觉自己这话说得不对。
在江景白的认知里,南钺看过各类证件的次数寥寥可数,照理说不该能把这么长串数字记得这么流利。
南钺补救“我对数字比较敏感。”
其实也没有敏感到过目不忘的地步。
南钺连借口都诌得严谨“身份证号码是特征组合码,地址码和生日期码并不难记,后面四位分别是顺序码和校验码,有规律可循。”
江景白笑道“就算有规律,那也好厉害。”
南钺心虚,闭嘴没应。
他下周会陪江景白一同去机场,手机号码留了自己的,订单支付成功后,不多时便有通知短信发送过来。
南钺略扫一眼,不动声色地划去弹框。
江景白要他订的是商务舱,可他购买机票自动升舱,刚刚一时忘了这一茬,明天还要让助理和航司沟通一下。
热门航线舱位超售,免费抽取升舱体验,随便航司那边怎么扯,只要别让江景白察觉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南钺放下手机,按灭小灯,挨着江景白侧身躺下,陪他一起酝酿睡意。
房间光源突然消失,两人眼前俱是一片漆黑。
江景白也是侧躺,面朝南钺。
江景白对他道“虽然我没注意地区代码和后面的顺序码,不过我有记住你的生日。”
南钺感到下巴被带有淡淡香味的呼吸喷拂着。
江景白说了一个日期,声音里透出笑“对不对”
南钺逐渐适应周围昏暗的光线,贴近身前轮廓模糊的小青年,嘴唇在对方额前摩挲亲吻,低低回应“对。”
阵雨接连下了小一周,总算依依不舍地收了势。
烈日高阳不讨人喜欢,可也比整日被雨溅湿裤子强。
那把花纹出错的剑柄被工作室修改完毕,如期寄回,漫展期间需要用到的服饰假毛也没有瑕疵。
万事俱备,江景白却喷嚏一打,自己出了问题。
夏季空气中滋生着大量菌群,人体体表温度一低,免疫功能也跟着下降,很容易被菌类感染,这个季节生病的人还真不比冬天少。
那天顶着大风大雨给美甲店收完遮阳篷,江景白在店里吹了半天空调,当时没感觉哪里不舒服,再在空调房待几天,吹几阵阴雨小风,没多久嗓子便开始发干,喉咙发炎紧随其后。
南钺最先听出他说话带了鼻音“感冒了”
“好像有一点。”江景白道。
他最近也特别多喝了不少热水,效果有限。
南钺低头,和江景白前额相贴“没有发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