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善善不知为何,脑中突然闪过这样的念头。还好,那只是个少年。男的,至少不会生孩子,这方面总比女人来的省心。看来,她必须得好好查上一查。
马球赛结束后,霍宁珘用完膳回到自己的寝房,蔺深便上前道
“七爷,国公的信,又来了一封。”
蔺深心道,这从行宫到东津卫不过三日,可见前面那封信寄出后,兴许是夫人知道了此事,便对七爷做出一定的安抚。父严母慈,不少夫妻在对待子女上,都是如此搭配。
果然,国公的信这回温和了许多,大意为七郎,爹也并非忘却你的付出,之所以来信,仅仅是想提醒吾儿记住,霍家没有不拥戴皇上的理由。云南那边本就在生乱,这时不能再横生枝节。否则战祸一起,又是苍生罹难,百姓好不容易过上安稳日子,绝不能让霍家背负不该也不能背负的罪名。
信中最后又道,你娘对你甚为思念,问你在京中可曾遇到中意的姑娘
蔺深别开眼,皱了皱眉,若说七爷在世上最在意的人,那一定是四爷与夫人
中意的姑娘霍宁珘却是在琢磨这个,便问“陆御史呢还在办理公务”
“七爷料事如神。” 蔺深忙笑着道。他也不禁佩服,陆御史这尽职勤勉的作风,着实不逊于男子。
霍宁珘想了想,这的确是御史之责,便没有去找她。
第二天,陆莳兰也一直在营房中,清查打造船只相关的卷册及账目。
她翻看卷宗的速度快,先核对工部和兵部来的公文,又开始看户部拨钱给工部,工部下面工坊及东津卫物料采买的流水。
一晃又到晚上,一个小个子的男人突然叫她出去,在光线昏暗的廊下递给她一物,道“陆御史,这是咱们蒲副总兵的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陆莳兰大致看了一眼,知道这是银票,她也认出来这是蒲副总兵身边的参将,没有收那银票,只道“无功不受禄,请你转告蒲大人,下回勿要再如此。”
这小个子的男人又劝了几次,陆莳兰还是不要,并微微沉了脸,请他离开。
那参将便笑了笑,眼底却是凶光闪过,道“陆御史就来这么一趟,咱们自有好处孝敬您,您接着就是何必这般不近人情”
陆莳兰哪会听不懂对方的威胁,严声道“李参将,你可是不知道,如今亲自掌管都察院的人是谁正是当今首辅,现下也在东津卫”
那李参将不料这年轻的御史长得像个女人似的,竟有如此气性,略微思索,他们的确也是害怕霍宁珘,便道“陆御史勿要生气,蒲副总兵也没有别的意思,纯粹地孝敬而已,你若不喜,那我先走了便是。”
陆莳兰等那人走了,便进了屋。实则各方将领在外,俘获的资物等,多多少少会扣留,朝廷对此都是睁只眼闭只眼,只要打了胜仗,一切好说。
但你不能既在外面捞了油水,在找朝廷报销军饷时还要想贪一笔,做些假账,或是伪造兵丁名册来骗朝廷的军费。更不能,以次充好,劣造军需物品,尤其是战船这等攸关将士生死的重要军备。
陆莳兰又开始核查一笔笔记录,突然发现案前立了一道男子的身影,抬头看向对方“首辅”
“嗯。”霍宁珘道“今日也该休息了。带你去摘枣子吃。”
“啊好。”她知道首辅不会容许她拒绝地,便收拾了桌案,跟上去了。
霍宁珘带着陆莳兰来到一片枣树林,是当地的一种小枣,已然成熟,晶莹如玛瑙的枣儿挂在翠绿枝头,在月光下实在是招人喜爱。这枣儿的个头小是小,但霍宁珘尝过了,却是水多肉甜。
有些枣子挂得低,霍宁珘直接伸手就摘到,喂进陆莳兰嘴里。她见的确好吃,便想给阿眸摘些过去。
霍宁珘却是从后掐住她的腰,不让她动,低头问“想不想离开京城,到更广阔的地方去看看”
陆莳兰一怔,以为被首辅察觉了她想离京的打算,在试探她,背心险些出了冷汗,她潜意识也知道,霍宁珘对她的掌控欲很强。便道“我没有过这样的想法。祖父特地请首辅帮我调回京中,当然是待在京里的。”
“是么”霍宁珘意味不明道。
蔺深这时在不远处的树后道“七爷。”
霍宁珘到蔺深处去了一趟,回来却见陆莳兰约莫是仰头拿竿打枣子时没注意到脚下,跌进草丛中。
他上前伸手将她拉起,却发现陆莳兰粘了一身的刺球果,不禁好笑“片刻功夫,陆御史怎么就成刺猬了”
陆莳兰脸红了红,哪有功夫理会首辅的打趣,赶紧低头摘着自己一身的软刺球。
霍宁珘便也帮着她一起摘,摘着摘着,指尖游移,却想起前几天晚上,他压在她身上时,感受到的那丰盈弹软的触感,目光渐渐变化。
霍宁珘看着陆莳兰那被裹得扁平的胸前蹙眉,突然问“有毛刺球钻到衣裳里面去了”
“嗯。”陆莳兰点点头。她今日穿的圆领衫,等他不知不觉解开她肩头扣子,青色的外裳垂下来,男子的手探入她的中衣底下,找到她那绸带,她才反应过来,他这样问是什么意思。
陆莳兰很快又发现首辅解下了他的披风,裹到她的身上,又将她藏在他高大的身型与树干之间,这样就完全不会有人看到她了。
她便听见他在自己耳边道“我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