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崔都督想起之前为爱女请侍医一事,太子就并未给王氏面子,所以没同意带上她。
好歹也是崔府的主人,崔都督倒是没有像崔雪咚的侍女一样被拦下。
而是被请进院中亭台小坐,“都督先在此稍候片刻,容小人去禀告殿下。”
“欸,好!好!本官不急,不急!”
不多时,侍从过来,请崔都督去内厅。
虽然对太子不曾亲自过来见他有所不满,但求人的确要有求人的态度,崔都督依旧笑着说好。
他甫一进去,抬眼便看见这位太子殿下,举止闲雅的坐在主位上,低头品茶。
云雾缭绕模糊了这位殿下的眉眼,显得白衣男子看起来很是温和。
见状,崔都督的胆子不由得大了起来,他先是向太子行礼,之后才在主位左下首的椅子上坐下。
作为官场中人,他当然知道这位殿下有多不简单,心中也很忐忑——他实在是很怕这位殿下不同意。
“殿下,想必您也对如今城内的流言有所耳闻,臣这次来,就是希望您能出面,帮助小女解决危机。”
李秉权早就料到这位崔都督会忍不住来找他,所以他这次选择见崔都督,也有所准备。
他声音平静:“崔都督希望本宫怎么解释?告诉外面的人,崔二姑娘并未当众脱衣,不过只是自荐枕席罢了?”
崔都督早就从崔雪咚那里了解了情况,但听到这句话仍是生气。
当然,他气的不止是太子,而是崔雪咚那个不争气的女儿!
他辛辛苦苦培养了十几年的官声,因为他女儿一个举动毁于一旦!
试问这谁能不气?
可气归气,这到底是他与王氏爱情的结晶,他还是想护住的。
“殿下,若是你能出面平息外面的流言,臣愿为殿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李秉权这才抬起头,不轻不重的瞥了他一眼,他挑眉笑问。
“哦?崔都督的意思是,倘若本宫不出面,你就不为本宫,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了?”
此话一出,崔都督大惊失色,他忙不迭地跪下,“殿下,臣、臣绝无此意。臣、臣只是爱女心切,才有此言。”
李秉权望着崔都督那张布满惧意的脸,颇感无趣。
“崔都督,本宫也想帮你,只是令郎的行事,未免有些过分了。
本宫实在怀疑,你自己一双儿女都管不好,哪里能掌管定州?”
崔都督的面色由惧转喜,由喜转惊。
令郎?
他的儿子?行事过分?
他下意识开口道:“殿下,犬子一直在养病,怎么会触怒殿下?还请殿下明示!”
有那么几息,李秉权都在为崔雪君悲哀。
明明不曾惹事,却要受最大的苦楚与怀疑。
思及此,他的声音冷淡许多:“崔都督,你有几个儿子,总归比本宫要心知肚明吧?”
所以,是崔雪咏惹了太子不高兴?
毕竟他只有两个儿子!
……
从太子寝院里出来,崔都督直奔崔雪咏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