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身着青衣,头戴一很古老的白玉冠,哪怕他如今弯着腰行着礼,态度声音都很从容,不卑不亢。
看着他的镇定举止,李秉权不由得就想起,宋居窈第一次见他时,也是这般的冷静理智,游刃有余。
呵,真不愧是青梅竹马呢。
他努力让自己的眼底不起波澜,声音也如平常一般随和。
他后退一步,“既如此,那你来吧。”
毕竟如今,许仁礼与宋居窈是一对有情人。
他哪怕身份再好,也是外人,的确没有拒绝许仁礼的正当理由。
不过要不是他对居窈有意,就许仁礼他态度,他能马上带着侍医离开。
上药就上药吧,他不伺候了!
不过事实是,他真的无法割舍下宋居窈,这还是他从小到大,第一次心动,就输得彻底。
他哪里不如那个家贫的书生?为什么不能看看他?
如果宋居窈知道李秉权的疑惑,定会回答他:仁礼家是贫穷不错,但仁礼志坚啊。
……
宋居窈在许仁礼无微不至的搀扶下,站在地上。
望云医馆的医师第一次见到太子,很是战战兢兢。
但听闻有人受伤了,他们也很有专业素养,立马训练有序的将宋居窈带进去。
这医馆虽然有模有样,但也不大,一下子连带着侍医挤进去这么多人,顿时显得逼仄起来。
李秉权看了一眼四周,眼神落到崔雪君身上,“你先出去吧。”
崔雪君:为什么你不出去?
但他还是出去了。
不过没一会,一直盯着屋门的他,睁大了眼睛。
“殿下,您怎么出来了?”
是的,太子也被赶出来了。
因为几弹指前,侍医说,他们这些男人都先出去,先让女医师帮宋居窈脱下衣服趴在病床上,他再进来看看宋居窈后背的伤势如何。
侍医这话没有什么问题,得到了许仁礼与李秉权的一致同意。
他们互相看了对方一眼,虽然什么都没说,但已经迈开步子往外走去。
宋居窈伤得不轻,皮肉都和衣服黏在了一起,不过女医师给她脱衣服的时候,她一直咬着牙,一声不吭。
除了不想让许仁礼担心外,她也不想让崔雪君太过愧疚。
……
许仁礼在带病赶来的路上,已把宋居窈受伤的来龙去脉弄清楚,他一出门,便直直的看向崔雪君,眼神不善。
哪怕崔雪君之前与许仁礼辩论交锋,为一个意见争得面红耳赤时,这位老师都没有露出如此可怖的眼神。
就像是一匹饿了许久的狼,眼冒绿光,要把他活活生吃了一样。
他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还没等他稳住身体,许仁礼有些颤抖的声音就已传来。
“崔雪君,我都舍不得居窈受伤,你居然让她为你挡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