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音偏冷:“赔罪就不必了,你还是先去找个厉害点的巫师吧。”
她看许仁礼造的杀孽不少,一般的神婆可治不好。
面对自己心爱的女子,许仁礼不仅一点也不威严,还甚是听话:“好,都听我们居窈的。”
说罢,他又接连打起好几个喷嚏。
宋居窈眸色渐深。
见许仁礼情况严重,她再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她取出出生时便由阿娘亲手戴在自己脖子上的桃木剑,递给床上之人。
“这个你先戴着吧,起码能压制一些。”
望着那格外精致小巧的桃木剑,许仁礼垂眼深思。
他幼时家境极好,自然知道这桃木剑并非凡品——
难道,居窈,也有事瞒着他吗?
他思索着,还不忘回应:“居窈,我若是收了,你怎么办?”
他这话得到了宋居窈的嘲讽:“我一未造杀孽,二行正坐直,为何要怕?”
她说完,把桃木剑与红绳团了团,放在许仁礼的床头,转身离开。
“仁礼,不必担心我了,你还是先看顾好你自己吧。”
这是她临走前的最后一句话。
……
她推开屋门,要走出去,眼睛下意识的朝外瞥,一下子就看到了跪在院内的春雨。
到底是许仁礼的家事,她不好多掺和,正准备视若无睹的继续往前走。
岂料春雨却一小子又拦住她,接着响起的是春雨哽咽的声音。
“宋姑娘,奴婢错了,您就原谅奴婢吧。”
宋居窈不是看不出春雨对许仁礼的情意,只是她相信许仁礼不会乱来。
不过看着一个觊觎许仁礼的奴婢一直待在许仁礼身边,她心里,也是有些不舒服的。
“春雨,”她最后一次耐心警告,“你的主子不是我,我没有处置你的权力。现在,可以让开了吗?”
春雨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却被身旁的春雷一把拉开。
见宋居窈真的要离开,春雷狠狠瞪了春雨一眼后,连忙追上去。
“宋姑娘,小的知道我家少爷鬼节夜间外出惹您生气了,但您能听小的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完吗?”
“那你不妨说说。”宋居窈在院中的石凳上坐下,还招呼春雷,“你也来坐。”
春雷犹豫片刻,到底也坐下了。
“宋姑娘,事情是这样的。我家少爷他有一位范阳卢氏的弟子。这位卢公子知识薄弱,长此以往怕是难以登科。
加上少爷他白天要上课。所以少爷便与卢公子约好夜间去为他补习。虽然七月是鬼月,但卢公子加了价钱。
他不仅给少爷一份珍稀的救命药材,还允诺若是少爷鬼月夜间还能坚持天天来为他上课,就给少爷一本完整的《闫子兵法》。”
宋居窈敏锐的从这一大段话里捕捉到了关键词,“春雷,你是说,那位卢公子只给了你家少爷一份药材?”
春雷此时还对一切浑然不觉,“是啊宋姑娘,有哪里不对吗?”
不对,当然不对。
许仁礼明明同自己说他那位弟子给了两份药材!
她换了一种说法,“那春雷,许夫人可有吃那药材?”
春雷终于知道宋居窈误会了,他立刻解释道:“宋姑娘,虽然卢公子只给了一份药,少爷把那药给了您,但我家少爷他花了大价钱又买了一份同样的药,喂给许夫人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