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屋子人让她这着弄得不明所以。
“娘,咋啦,快别摇了,大哥给你摇散架咯。”几个孩子拽着她的小臂,要她停下来。
明德解释道:“那会曼青刚到咱家,我也没钱给她置办啥像样的东西,就想像给她打两张圆凳放在房里,她梳头的时候,做针线的时候都用得着。”
王曼青羞涩的目光怯生生地看过来,明德脸可疑地红了,结结巴巴继续说:“为了、、为了、讨、讨她高兴,我、我就用心雕了花。她果然很喜欢。”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低了下来,王雁丝顿感不祥,果然,明德看着她道:“结果娘看中了上面的花式,曼青就将它们搬到了你房里。”
王雁丝想起来了,这本是一对的,当时原身不知道是不是看成双成对的东西不顺眼,总之就砸 了一张,只剩下一张继续用着。
结果让她刚穿过来,就换了银。
这下好了,她家好大儿有这手艺,还怕饿着一家子吗?
王雁丝看得很开,虽然是同一个壳子,那过去王雁丝做的事跟现在的王雁丝有半毛钱关系啊,总之只要他们不敢把锅扣上来,她就坚决不认。
“太好了,明德,你这就是手艺人啊,弄完院子,别的都不用你干了,就找料子,专心打你的凳子,有人收,值老多钱了。”
“真的吗?娘,这东西有人收?”
“当然,雕花可是门手艺,你以为谁都能做啊。”
明德让她说得两眼带光,大伙都沉浸在大哥竟然还有一门手艺的喜悦中。
只有明智,看向自家娘的目光越发迷惑了。
喜悦延续在后面的闲话家常里,王曼青取了扯回来的布,赶工做新被面,其他人则搭把手帮她抻直布料,方便她走线。
本是一片温馨的时光,村里的狗又大声吠了起来。
大家都十分警觉,明德趿着鞋就出去看情况。
只听见尖厉的哭声响彻临风村,所有人都侧着耳去听,过了一会,明智迟疑道:“张有生家,是婶子在哭,难道是——”
明德从外面冲进来,“娘,张有生家闹起来了!”
“闹什么?”
“婶子的娘家人到了,她娘看到她哭得死去活来,现在娘家人又去叫人了,要张有生给个说法。”
“现在给什么说法,治人要紧。”
“没耽搁,她娘一来,大舅子就带人把张有生绑了,又叫了郎中,只是她娘哭得厉害,今晚看来是没法消停。”
“那就关门做事,这种事我们招惹不得,避着吧。”
这一晚,张有生家那边哭喊声就没停过。
顾家上下也一夜没有睡好,两兄弟大早背着山货就到镇子上去了,只想把山货换了银,再把东西早早拿回来,将院子弄严实了,不然都睡不安心。
剩下的人也早早进了山,早起见比前几日要大得多,冷嗖嗖的。
眼看入冬,往年捡山货集中的几个地方,已经捡得差不多,不能再往里走,没人去的地方有大虫和猛兽,再多的好货也没有命重要。
跟昨日天差不多,上下昼加起来,一两多银子左右的收入。
而且秋收开始了。
今年这惨况比去年更甚,村里好多人为着过冬不饿肚子,今年的板粟都留了不少在家放着,实在不行,好歹能活命。
顾家是外来户,没田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