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以往那般,日日随着他出入御书房,天天伴着他游玩后花园,多了一条,她再也不似从前那般娇羞害臊,她明目张胆地拢着他的手臂,扯着他一起躺倒在许多竹简杂书之中,亦或者是密密织织的草丛之上,也可能是蒸汽缭绕的浴桶之中……
老家伙自然是欢欣异常,很快,她也如愿了!
她顺利怀上了琅儿,老家伙似乎也很开心。她心中亦有些怅然,“或许,他只是被别国的宫廷秘史吓到了,真有了孩子,他还是一样喜欢!”
然而,好景不长!
她挺着肚子手提亲自炖煮的凤梨鸡丝时,却听到了御书房内娇媚的低笑声。她瞬间苍白了脸色,一旁的金玉安慰道:“主子,民间亦是如此。倘若妇人有孕,也是要给男人纳姬妾的!”
她咬了咬牙,狠狠地剜了金玉一眼,愤愤地离开了。
自那后,她开始赌气,不许老家伙进她的寝殿,冷言冷语地对他;她以为,她独宠多年,使些小性子,他必然会知晓自己的好,只会更加宠爱!
谁知,不久后,便听说,又抬进宫了一个绝色女子!
她开始变得喜怒无常,她恨腹中的孩子!若不是她,她仍然是最受宠的柔妃!她动辄打骂金玉,斥责宫人!
一时间,所有人看到风声鹤唳,不敢作声。
最后,还是自己母家,送了劳占进宫。
劳占年轻,又颇通些制香之术。可是,太医院被老家伙看得严,无奈,只好“阉”了劳占,送进了宫。
初时,劳占只每日照本宣科,并不上心。
可是,不得不承认,他进宫后,她平静的时候,明显多了许多。生下琅儿后,她日日无趣,便逗弄着劳占,“你生的这般俊美,会不会恨本宫?”
劳占抬眸望了望她,有些看不清的情绪,“奴才不敢。”
她只哈哈大笑,“谅你也不敢!”
这样的日子过得久了,生出了许多无趣。因着劳占制香的功劳,有时宫里也只有他们两个。
她看到琅儿就烦,索性扔给了嬷嬷,只和劳占于殿中饮酒作舞。
……
“怎么哭了?”
低低的男声响起。
柔妃蓦然抬头,看到劳占不知何时已经进了屋内。她连忙伸出双臂,环抱着他,“你不要走!”
劳占有些不明所以,还是顺着她答道:“自然不会。”
柔妃泪眼朦胧地扯着他的衣衫起身,轻轻地将十指与之交缠,垫着脚尖,轻轻地吻上他的,喃喃着:“我只有你了,你莫要忘了我们的皓儿,好吗?”
劳占的身形一顿,余光瞥到那块儿被摩挲多次以致看不清图案的红玉,心中也是一痛。那红玉是他亲自雕的,送给皓儿的。
他被“阉”入宫,本对他们吕家恨意滔天。可是,许是太仓促了,昏睡醒来,竟然发现自己还有得救。那段时间,他借着为柔妃制香之事,时常躲在屋里,疗养自己。
感受到身体的变化,那段时间,他更是心中雀跃,却也不敢说出去。
恰好柔妃整日拉着他饮酒寻乐,不成想,某日苏醒,竟然和柔妃双双躺在她的红帐软榻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