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股虚无感整的满穗浑身难受,之前被填满时有多畅快,如今就有多么的刺挠。
她迫切的希望心口处的力量突破限制游走全身,可无论如何努力,却依旧无济于事。
力气全被抽走,满穗无力的跌坐在地上,仰头望向陈宫。
从这个角度观察他,满穗感到了巨大的压力,那冰冷的眼神投向自己,有些不寒而栗。
不知为何,此刻自己的心中无比渴望他的肯定。
若是没有得到,她宁愿去死!
‘不,不对,不是这样的!’满穗内心挣扎,她还没有替父报仇,不可以这样死去!
她要活下去,要杀了那个家伙!
想到这里,满穗猛然转头,瞪向了一直在装死的凉。
感到脊背发寒,有一股无形的寒意在背上游走,可凉却始终不敢抬头查看情况。
到现在他都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惹上这样的怪物!
那些身穿黑衣的家伙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行走江湖多年,还从未见过如此诡异之事。
即便是那江湖上有名的神偷门,隐藏身形,神出鬼没也会留下少许痕迹。
可如此多的人。同时出现再同时消失,却没有一点声音,一点的内力波动。
这正常吗?
这t很不正常!
此刻他非常怀疑,是不是自己多年来的行善积德(作恶多端),引来了那诡异之物!
他心中隐隐有种预感今日在劫难逃,可又有谁想去死呢?
说不准蜷缩起来当缩头乌龟,便能保全自己的性命。
这也是他唯一的办法。
“你想杀了他?”陈宫的声音在满穗的耳畔回响。
闻言,她抬起头与其对视郑重点头。
“若是我不让呢?”
“”满穗陷入沉默,她明白自己对陈宫没有丝毫的反抗之力。
要是换做之前逃荒路上,她定然会出言威胁,一命换一命!
毕竟那时的她已经没了活下去的意志,唯有为父报仇这个念头支撑着她走完了这一路!
可如今杀父仇人就在眼前,她不能就此死去,要死也得带上他一起死!
想到这里,她强打起精神,体内爆发出莫名的力量!
如同离弦之箭般,奔向了那一直匍匐在地的凉。
一道寒光从袖中出现,那把有些生锈的匕首不知在其中藏了多久!
眼看大仇即将得报,只要一步她便能杀死那该死的杀父仇人,下去一家团聚,心中泛起一丝解脱。
可下一秒,她的身体猛然僵住!
方才还被束缚在心口的那团力量在全身游走,在一瞬间控制住了她的身体!
“在我面前杀人,是不是有点看不起我?”
陈宫缓步走到她的身旁,轻轻捏过手中的匕首,把玩了起来。
“放开我,让我杀了他!”满穗不断的挣扎,可只有头还能动弹,身体纹丝不动。
“啧啧,就这种东西,你还想拿来杀人?”陈宫看着锈迹斑斑,刀身上满是缺口的匕首发笑。
这一刀下去的确有罪受了,不禁是钝刀还有破伤风buff,说不准沾上就完了!
说到底满穗还是个小女孩,杀父仇人近在眼前却无法报复,好不容易获得的匕首却被陈宫贬低到极点。
一根紧绷的弦彻底断开!
她的泪水如泉涌般不断流出,滴滴泪珠砸在地上,激起片片尘土。
“我我只是想报仇有什么错!
“爹!”
“娘!”这一声声哭喊与哀嚎,像是要将多年来积攒在心中的苦闷全部诉出。
此刻满穗不再是之前那副小大人的样子,变回了这个年纪应该有的模样。
她揉眼啜泣,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一股难言的悲伤与痛处从心底而出,加强了体内的黑气浓度。
看着黑气质量再一次暴涨几分的满穗,陈宫眼中满是欣赏之意。
不愧是遭受磨难,一路坚持走来的倔强孩子。
方才她体内的黑气就已经成长了好几分,甚至赶上了最开始所注入的双儿。
这一次,她与掌控吞噬士兵的余幼薇并驾齐驱!
“噬了至亲血肉,果然不同!”轻抚着小丫头的脸颊,满是疼惜。
听到这话满穗身体一颤,她不明白陈宫怎么会知道这一件事!
大庆以孝治国,若是被人发现吃至亲之肉苟活,恐怕也得倒在闲言碎语之中。
所以在崇州,即便是吃人肉,也是易子而食。
不仅是对至亲之人下不了口,也是遵守了这个心照不宣的约定。
如今庆帝手中把持的力量远超过后党,却不愿与太后正面抗衡,将其羽翼剪除,也是这个缘故!
若是让外界知道皇帝与太后母子相残,恐生祸乱!
满穗被陈宫一句话刺激的有些慌神,埋藏在心底的秘密被揭露出来,她惶恐至极。
生怕这件事再被其他人知道。
她抬起手抓住陈宫的衣襟,泪眼朦胧声音有些颤栗道:“爷求求您别说出去”
轻抚着小丫头的脸颊,陈宫满是怜惜,轻声道“清醒过来了吗?”
“嗯!”满穗点头,再没有之前的疯狂,倒像是受惊的小兔,渴求一个温暖的怀抱。
滑过那稚嫩的脸颊,感受着那冰凉的肌肤心中有股难言的冲动。
当然,这并不是针对满穗额,或许有几分缘由在里头。
但大部分是因为能改写她命运而感到喜悦!
穿越前玩游戏时,真给他整红温了!
特别是第一周目看着满穗将鞋子放在江边,慢慢走向河中自尽的那一刻。
本来还有几分倦意,想打完睡觉的他彻底睡不着了!
直到同生死这结局打出时,才勉强长舒了一口气。
如今她就站在自己的身旁,决计不会再重演那般的悲剧!
最起码能让她快乐的长大,不至于在花一般的年纪夭折。
满穗此时对于陈宫的抚摸没有丝毫抵触,感受着脸颊上的温暖,露出了享受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