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界,北洲。
霜月悬挂,乌云朵朵,月光时隐时现,寒风凛冽,犹如利刃一般,不时在树木野草之上留下痕迹。
怪石林立,寒风吹过其中的裂缝,吹出鬼魅之声,血迹斑斑,泥土都是微微泛红。
死寂沉沉之间,略有人影踪迹,不远处,一座城池矗立在屏障当中。
这城池是无数人头上悬挂的利剑,他的存在让有的宗门无时无刻不在警惕。
这是暗城,冥界经久不衰的势力。
“今日这月光,还真是美妙。”
枭提着一个酒坛,透过门窗,望着天上的郎朗明月。
很难想象,这样一位杀人不眨眼的恶鬼,也有着闲情雅致来吹风观月。
若是被旁人看到,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城主。”一道黑影出现在房间当中,单膝跪地。
房中不燃灯火,没有照明之物,唯有透入窗户的月光能够微微照亮那道人影。
“成功了?”枭的声音略带玩味,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一撇小胡子。
“没有。”那人回应的也是干脆,好似并不畏惧枭:“景家之人,的确难缠,除了我,剩下的人手都折在里面了。”
枭面色阴沉,可脸上还露着一丝笑容,他喝了一口酒,叹了一口气,道:“景家,景家”
“罢了,你且退去吧,让弥天过来。”枭大手一挥,酒水喷涌而出,在来者身前凝聚。
那人张开双手,将酒水接住,饮入口中。
“属下告退。”
话音落下,那人的身影消失不见。
枭运起灵力,将酒坛隔空放回桌上,双手摁在窗沿,抬头饶有兴致的赏月。
“城主。”一道声音响起,来者身形高挑,声音沙哑,听上去应当是嗓子受过伤。
“弥天,你来了。”枭转过身,看着来者。
来者脸上戴着面具,若是透过他设下的屏障,便能够清晰的感受到,这位弥天,赫然也有着圣人之境!
“城主找我何事?”弥天不紧不慢,回应道。
“做了这么多年的影子,有没有怨言?”枭拍了拍弥天的肩膀。
乌云散去,月光照射之下,弥天脸上的面具完整的显露。
若是景玉在此,绝对会认出他来。
毕竟,昔日若不是他一张破空符,恐怕就要死在景玉手里。
谁能料到,这些年来,暗城的城主,一直以来都是个替身?
真正的枭,才是躲在暗处的那个。
“城主是故人之子,你是你父亲唯一的孩子,我弥天虽然是个杀手,但还是讲些义气,至于怨言,从何说起?”弥天轻笑一声,回应道。
“咒天阁的事情调查的如何了?”枭开口询问。
对于那个风光一时的势力,暗城这些年来,可是一直在追查。
血盟也是如此。
一个圣人的利刃悬挂在头顶之上,怎可安眠入睡?
“先前的种种迹象来看,雨杀楼的咒死居士,应当就是昔日的鬼君常玄了。”弥天拉过一把椅子坐下,留着枭一人在屋内踱步。
“留下这么大的后患,还真是难办了啊。”枭叹了口气,又来到窗边,抬起头看着天上的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