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冷笑着,用力将插在湾鳄尾巴里的小刀拔出,瞬间带出一行血柱。
湾鳄痛苦地哀嚎着,他压根回不上池运的话,脑袋疼得嗡嗡的,他感觉自己快要死了。
“放心,没那么容易让你死。”
池运蓝褐色的眼睛恶狠狠地注视着他,好像巴不得将他碎尸万段似的。
“你倒是活的好好的,到处逍遥快活,而那些本该活着的人!”
他突然冲上前去,双手用力掐住湾鳄的脖子。
由于过于激动,池运的费洛蒙大量地释放,额头上露出一个发着蓝光的黑蝎印记,眼睛发出幽幽的蓝光。
湾鳄被迫集中注意力,他被那双犹如死神般的眼睛盯着,他突然全身一震,毛骨悚然。
这双眼睛,还有额头上黑蝎的印记。
他突然想起自己年少当雇佣兵时杀的一个女孩。
当时雇主给了他比一般雇佣兵都要高的价钱,他鬼迷心窍就接了这单任务。
目标是要刺杀两个小孩,一男一女。
落单的女孩很快被他抓住了。
当锋利的刀刃刺入那个七八岁大的小女孩心脏时,她痛苦又害怕的哭泣着,额头上的黑蝎印记闪烁着,那双泛着泪水和蓝光的眼睛幽怨地看着他。
可惜雇佣兵是拿钱办事的人,不认人也没有心,他将刀刃刺入更深,了结了女孩的生命。
后来他想要去找寻那个目标男孩的下落,没想到他的家人应该是收到风声,将男孩保护了起来,以至于他没法得手。
他们这批雇佣兵是易容进行刺杀任务的,很少有人能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
虽然那次湾鳄任务失败,只杀了其中一个目标,但还是得到了不少报酬。
此时的湾鳄想起往事,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缘由。
“咳你你是她的亲人!?”
湾鳄惊恐地说道,“你怎么知道是我!?”
“她死时是不是紧紧攥着你握着刀的那只手?”
池运带着白色橡胶手套的手指用力抠进湾鳄那道淌血的伤口。
“她手上沾上了你那恶心的铁锈味费洛蒙!她死都没能瞑目,那么年幼可爱的一个生命!你怎么下得去手!”
池运边嘶吼着,手上的力度加重。
湾鳄疼得冷汗直冒,嘴里一直在说“对不起对不起”。
可是如果世界上对不起有用的话,要警察干什么呢。
“放心,你不会死。”
男人看着自己沾满鲜血的手套。
“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灯光打在他的侧脸上,让他半边脸看起来阴森的可怖。
湾鳄吓得尿了裤子,两眼一合,晕了过去。
一股安抚性的费洛蒙弥漫在空中,是兰花气味的。
一只纤细的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阿池,冷静点。”
温柔的女声在耳边响起。
池运闻到熟悉的气味,体内狂暴的躁动因子渐渐安静下来。
女人留着一头温柔的长发,发尾微微的卷起,看起来知性随和。
“阿梓,我想小妹了。”
他语气闷闷的,带着无尽的感伤。
男人将手圈在女人的腰间,头埋进她的怀里,像一只受伤的困兽,低低抽泣着。
沾了血的手套蹭在女人的白大褂上,红与白,形成视觉上强烈的反差。
桑梓抬手,轻轻抚摸他的头。
指尖拂过蓝黑的发丝,兰花味的安抚费洛蒙环绕在俩人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