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外人想的不同,他并非是什么特别恪守礼教的君子,他只是嫌弃外面花楼的女人不干净,家里的好些女子,含羞带怯抬起头来看他的时候。
他一眼就能看出,那里面对于地位钱财,甚至是对他这张面皮的垂涎和野心,真是虚荣的让人恶心。
这些女人,基本都是为着他的地位而来,还有些是为了他这张脸,没有一个,是真正了解谢怀则,爱着谢怀则。
虽然他自己明白,不能矫枉过正,世子的身份,出众的才华,英俊过人的相貌,都是组成他谢怀则的一部分。
谢怀则想的通透,却无法真正做到不介怀。
他自然知道,女子攀附他,总要图些什么的道理,然而他却也瞧不起这些攀附的女人,打心眼里蔑视她们,不愿意让这种女人近身。
当她抬起头时,那双微带着琥珀色的眼睛,古井无波,除了平静,别的什么情绪,都没有。
与那些一眼让他看透的女人,都不同。
他享用了,感觉很是不错,没想到她看似平凡的样貌下,居然拥有一身如绸缎般的雪腻肌肤,手覆上去的时候,柔软的触感,像是被微微吸住。
温香软玉,脑海中第一次对书本上这个词有了实感。
她太乖了,乖得叫人有些心疼,哪怕是冷血如谢怀则。
他虽不近女色,却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红袖招也去过很多次,那些纨绔喝了些酒就开始说点下三路的话题,他也听过。
女子第一次,总是痛的。
可她却死死的咬着牙,忍耐着,哪怕疼到脸色发白,也守着规矩,绝不妨碍他,伤到他。
那时,他真是个坏人,明明知晓这姑娘初次承恩不堪忍受,却根本不在意她的想法,只想自己高兴就好,那一夜,就要了好几次。
久违的发泄与满足。
他并未在乎这个妾,倒头就睡,作为他第一个女人,他以为她这副样子是装出来的,等真的成了好事,怎么也要借着这事要点好处,或者撒撒娇。
然而第二日醒来,他的床榻和他的身体都干净整洁,显然是被人伺候着清理过了,床上并没有那女子的身影,甚至屋子里都静悄悄的,是他喜欢的样子。
他讨厌奴婢不经请示就进自己的屋子,也不想有什么女子,跟他分享床铺。
她去了抱厦耳房睡,看来很懂规矩,抱厦是隔出来的,只用了木制的屏风格挡,隔音并不算好,他隐约听到红砚跟她说话声,看来那避子汤她老老实实的喝了,并无半句怨言。
谢怀则内心满意,是个能摆正自己位置的女人,他叫了人,几个奴婢鱼贯而入伺候洗漱。
昨夜狂乱,今日给她放个小假也是可以的,却没想到,她老老实实的跟在红砚身后,一点都没有显摆自己妾室通房的身份,反而站在端砚的后面。
若是她仗着伺候了他,自觉与其他婢女不同,谢怀则可能便就此厌恶她了。
可她这样老实,跟别的婢女并无区别,甚至还不争不抢,有意相让端砚红砚等人,谢怀则心里,便不舒服起来。
到底睡过了,就是有些不一样。
而且她那副低眉顺眼的模样,瞧着就跟受了委屈似的,还是那身半新不旧的青衣,一头乌发半点首饰都无,只有一条同色的青色发带垂坠其后。
反而是一身桃红,在他眼前晃来晃去的端砚,比她更像通房,端砚还带着金耳坠金钗子呢。
而她同别的婢女一样,做杂活儿的时候,伸出的手腕上,便露出星星点点的红痕。
那是他昨晚狂乱,失了往日形态,留下的。
谢怀则有些脸红,有些尴尬,却不自觉的看向她,这才发现,她走路夹着腿很是别扭,却强装着正常,而有些大动作,也微不可可见的皱眉。
人都有点贱,谢怀则也逃脱不了这个定理,她这样忍耐,乖顺的不可思议的样子,也让他到底生出怜惜,允她坐下一起吃饭。
她惊讶的样子,瞪着圆溜溜的眼睛,还有些可爱。
他以为,她只是乖、柔顺,没想到心眼也不少,不去害人却也并非没有防备之心,提前做局对端砚的陷害见招拆招,虽然只是一些女人的小聪明,但谢怀则也对她另眼相看,他最讨厌的就是蠢人。
她很好,服侍他总是恰到好处,并不像端砚那般,眼睛都要黏在他身上,也不像红砚翕砚只是尽奴婢的职责,并不大上心。
恰到好处的体贴,并不突出,却像是水一样,需要她的时候,她总在那。
大概,就是这样温水煮青蛙,他渐渐习惯她的存在,也渐渐离不开她。
她总是,跟别的女子不同,被打发到庄子上,也不慌不乱,反而积极去生活,跟庄子里那些难缠的老女人打交道,哄得她们心花怒放,不曾为难她,更叫庄子上的小厮,想入非非,居然想要娶她。
娶她?娶她!
谢怀则至今想起还在暴怒,他的女人,怎么能嫁给别人。
他其实,并不是像皇帝一样,幸过得女子哪怕不要了送去出家也得给自己守贞,没这个道理。
可一切道理,准则,甚至冷静理智,在她身上,都消失殆尽了。
“姐夫……”
卫好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愣神,卫好心中坠坠,不知他怎么说着说着,就沉默了下来,难道是又对她的处置产生了疑问,又不想管她了?
她不要落到那些老嬷嬷的手里,太可怕了。
那些老嬷嬷说要调教她,叫她知道怎么伺候男人,拿出的盒子里居然有个角先生,吓得她魂飞魄散。
谢怀则很冷静,如果忽视心中刺痛的话。
“你姐姐,跟你不同,她并不想攀附权贵,最初,她只是想治好你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