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河手里的食盒猛地一掉,发出哐啷声,“刺客——?!”
“你在干什么?”
沈渊语气冰冷道,他认出了此人,是无痕。
无痕为何会突然对谢承泽拔刀?难道是发现谢承泽不是二皇子了?
如若如此,那他绝不能留无痕的性命……自己加上大当家的话,应该可以对付得了无痕,只是不知无迹会站在哪边,如果无迹也想杀谢承泽,那就难办了……
那一瞬间,沈渊想了很多,他甚至想过,如果自己不敌无痕无迹,那谢承泽一个人留在这里,以后该怎么办。
没了无痕和无迹,还有谁能保护他?
那些曾经保护过他的人,在意的都是“二皇子”,而不是谢承泽。
或许,他当时就不该与谢承泽坦诚相见,是他的纵容,让谢承泽越来越不像“二皇子”,以致于让无痕和无迹发现了端倪……
一想到是自己让谢承泽陷入了危险,沈渊便是遍体生寒,连同手臂也跟着颤抖起来。
“苏清河,去找朱小彪,让他去找大当家和二当家。”
他攥紧手中的青剑,朝着无痕逼近,对苏清河命令道。
苏清河连忙点头,转头就跑,虽然不知道什么大当家二当家,但他见过朱小彪,一定能找到的!
离开的脚步声渐远,无痕垂下眼眸,丝毫未在意颈上架着的那柄利剑,抽刀的手微微下压,便是将露出半截的长刀推回了刀鞘之中。
他薄唇轻启,声音透着一股冷意,“还不起来?”
不知是对谁说的,总之没有人动,无痕终于耗尽了最后一丝耐心,上前拎起躺在火炕上搂着青年装睡的无迹的衣领,十分不留情面地将对方往屋外拖拽而去。
在经过沈渊身边时,无痕微微侧头停顿了一下,那双眼明明被墨纱遮住,但沈渊仍旧感受到了对方散发出来的冷漠与不屑。
那薄唇,更是勾得挑衅的意味强烈,令人瞧之恼火。
然而那挑衅只是维持了一瞬便消逝不见,无痕收回头继续行走,脚下是被拖拽得十分没形象的无迹,见装睡不成,只能睁开眼对着床上的人儿喊道,“殿下!殿下该起床了!”
无迹的声音喊得高,睡梦中的谢承泽终于幽幽醒来,然而却只来得及看到无迹消失在拐角门口的双脚。
谢承泽:?
嗯?发生什么啦?
睡得有些懵的谢承泽,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看向屋内仅剩的男子,“沈渊?你怎么来了,有事吗?”
“呵,能有什么事。”沈渊此时哪里还看不出来,刚刚无痕抽刀想杀的根本不是谢承泽,而是那不知礼数,竟然敢睡在主子身旁的无迹。
只是谁家侍卫会如此不成体统,有胆子敢和主子同床共枕?
怕是其主子在故意纵容……
沈渊将青剑狠狠用力插回剑鞘里,不冷不淡道,“殿下真是吃、穿、住、行都有人伺候着呢。”
吃有苏清河管着喂到嘴边,住有无迹陪着睡在身边,行更是有二当家的给他当坐垫,就差一个穿的……
沈渊冷哼一声,忍不住讥讽道:“不知是否需要臣以后日夜帮殿下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