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冷哼一声,装作没听见,继续检查火炕。
“古老,本殿刚刚只是逞一时口快,其实内心对古老十分敬重。以前是本殿年少轻狂,不知礼数,还请古老原谅本殿吧!”谢承泽继续道歉道。
古老抠抠耳朵。
见古老仍不愿意搭理自己,谢承泽不禁也有些破防,俯身小声威胁道,“古老,您要是再不搭理本殿,可就别怪本殿无情了……”
古老倏地扭头,面露不屑与冷傲,“殿下又能如何?”
最多不过就是挨几下板子!他古云老当益壮,承受得住!
“行,您很有种。”谢承泽面目狰狞地点点头,随即便是当着众官员的面儿,猛地一个下蹲,抱住了古老的大腿,扯着嗓子开始撕心裂肺地大喊,“古老——!本殿悔啊!本殿夜夜辗转反侧,孤枕难眠,每每忆起昔日对古老您的迁怒之为,心中便痛不欲生,悔之晚矣!直至今日才幡然决定找您认错!古老,您就原谅本殿吧呜呜呜!”
其音嘶吼,其情饱满,其行炸裂。
古老:……
神经啊!
古老奋力挣扎,想将自己的老腿抽回来,谁知刚挣扎没几下,便见谢承泽结结实实地摔倒在地上,随即便是抬袖掩面,双眼通红,楚楚可怜,“古老,若如此便能让您撒气,那本殿这一摔,也算是值了!”
“二殿下!”
见谢承泽摔倒,众官员连忙上前扶起谢承泽,随即面带不赞同地看向古老,劝说道,“古老,殿下已然知错,您说您何必对他动粗呢……”
古老:???
不是,我一年近花甲的老头子,怎么可能对一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动粗?
古老不禁瞪向谢承泽,“你少装!我看你就是存心的!”
“古老!殿下本就体弱,经不得折腾,前阵儿又刚遭遇刺杀,怕是胳膊腿儿都还没好利索,哪经受得住您那老牛般的力气啊!”一个官员不禁叹声道,“想必殿下也是经历生死之后,幡然悔悟曾经对您的所作所为,这才特意前来表达歉意。”
遭遇刺杀?
古老这才终于正眼瞧了一眼谢承泽,果然见谢承泽正捂着左臂,面上的痛色不似作假。
他不禁又是冷哼一声,“既然伤还没养利索,就该好好待在承欢殿歇着,来工部做什么!”
“古老……”谢承泽眨巴着水润润的眼睛,可怜巴巴道,“古老您是不是心疼本殿……”
古老:……
“殿下少自作多情!”古老狠狠甩了下袖袍,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老臣还有要事要忙!就不招待殿下了!”
“嗯嗯嗯,本殿都懂,古老这是刀子嘴豆腐心。”谢承泽小语气十分欠揍道。
古老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手中检查火炕的力气愈发加重,浑身上下都在散发着“莫挨老子”的气息。
谢承泽拍了拍殿袍上的灰尘,屁颠颠地跟了过去,虚心请教道,“古老,这火炕可还有哪里不对?”
古老斜眼瞥了他一眼,轻哼一声,“不对的地方多了去了!这画出图纸的工匠虽然有些本事,但细节之处却处理得相当粗糙,一看就是个新手!”
谢承泽不禁点点头,赞同道,“本殿也这么觉得,徒有形没有魂。”
古老:……
你觉得个屁!连那图纸都未见过,也好意思在这里不懂装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