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承泽不理解,他又怎么惹他了?自己只是又热又腰疼,还不让人说实话发发牢骚了?
本就燥热得紧,还被沈渊这样夹枪带炮的嘲讽,谢承泽小脾气也上来了,不由重哼一声,“那我走?”
“二皇子殿下想走,沈某怎么可能拦得住。”沈渊继续反唇相讥。
“行。”谢承泽坐起来,直接将脑袋伸出马车窗外,大声喊道,“无痕!无痕!”
一抹黑影悄无声息地落至马车前,将宽薄的后背毫无保留地展露了出来,“殿下。”
谢承泽顺势钻出车窗,爬上了无痕的后背,朝着沈渊做了个鬼脸,“沈大人的官威可真大,本殿不伺候了,拜拜了您嘞~”
下一瞬,无痕便是运起轻功,背起谢承泽就跑。
沈渊:???
沈渊陷入了惊愕,待反应过来,连忙扬鞭驾马朝着二人追去。
即便厌恶谢承泽,可这也毕竟是皇子,若与他争吵之下离去,路上一旦出了什么意外,他沈家也会跟着陪葬!
该死的谢承泽,以前是狠辣,现在竟是无耻至极!
沈渊朝着两人离开的方向追去,然而想起什么,又驱马回到马车前,将那被主人无情丢弃在椅案上的金丝红殿袍胡乱塞进怀中,这才匆忙追去。
追着追着,便发现谢承泽去往的方向,并不是返京的方向。
无痕的轻功不比无迹,但行速也比马快,沈渊很快便追不上了,只是看二人去往的方向,显然是涿鹿县。
涿鹿县……
想到什么,沈渊眼眸微闪。
……
涿鹿县,是冀州东北角一个颇为繁华的县城,因为距离京城只有半天的马程,因此涿鹿县百姓的生活风向与京城百姓极为相似,很多京城流行的花样,不过半日便会在涿鹿县流行起来。
无痕背着谢承泽,轻车熟路地钻进了一家成衣铺,再出来时,仅剩谢承泽一人,一袭修身的暗红锦缎长袍低调而内敛,及腰的青丝被一顶精致的黑色玉冠高高束起,煞是风姿绰约少年郎。
金丝扇在手中一展,他站在成衣铺门外,抬扇挡住了午间刺眼的阳光,过往的男郎和女郎见了,不禁纷纷停足侧目,暗叹这位少年当真好颜色。
城里来了一位惊尤天人的美少年,很快便传遍了整个县城。
待谢承泽坐在茗香楼二楼品茶时,便听到楼下一阵喧闹,一队穿着官服的衙役直接硬闯进茶楼之中,步伐嚣张地撞翻了不少茶桌,引得茶客敢怒不敢言。
“让我看看小美人在哪儿?”
一个穿金戴银的小胖子提着金丝衣袍,大摇大摆地走上了楼,便瞥见窗边闻香品茶的谢承泽,即便穿着低沉暗色不惹眼的衣裳,也难掩那容颜的绝色惊人。
小胖子直接就看呆了,走不动道了,“好、好美!”
谢承泽朝他斜瞥了一眼,又淡淡地收回了视线,可落在那小胖子的眼里,便是那美人暗送秋波,羞中带涩的欲拒还迎。
他连忙激动地跑过去,因为太胖了,脚下一个不稳还摔在了楼梯上,不过他很快爬起,朝着谢承泽大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