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教学楼,安宁知道楼上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她,她则十分坦然地等待着楚钧的到来。
一辆银灰色的奔驰车驶过来,安宁并没怀疑什么,因为楚钧经常换车。可是当她走过去,发现下车的人是谁时,脸色顿时变了,连忙后退。
“宁宁!”下车的人是陈宇森,见安宁想逃走,忙趋步上前一把拽住她。“听我解释!”
“放开我!”安宁像被烙铁烫到般,拼命挣扎,“别碰我!”
陈宇森想不到安宁如此排斥他的接触,又怕弄伤她,便犹豫着松开手。“宁宁,你冷静点!”
安宁后退数步,满眼戒备地看着陈宇森,冷声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试着靠近她几步,奈何女子警惕性十足,不容他靠近,她又退开数步,他只好无奈地作罢。“听我说,不要相信楚钧……”
安宁转身就走,毫不犹豫。
“等等!”陈宇森又急又气,随后追上来,再次拽住她的手腕。“真不知道楚钧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药,你就这么相信他……”
“对,我就信他!”安宁扬眉道:“他就算不是个好人,也比某些伪君子强千万倍!”
陈宇森俊脸通红,一时间有些无言以对。见安宁仍然在努力想挣脱他的钳制,便换了种语气,痛苦地低声道:“宁宁,我是有苦衷的!听我说,我并不爱丁秋瞳,可是为了事业只能选择跟她结婚!我爱的人始终只有你,相信我!”
“你跟我说这些还有什么意思!直接说你想干什么吧!”安宁挣不开他的钳制,索性安静下来,不让教学楼上面的那些同事们看热闹。
见安宁如此直接,陈宇森略有些讪然,可是事情急紧,容不得他顾及到面子问题了。“宁宁,在我心里你一直是我的幸运天使!当初,是你帮我出国深造,才有我陈宇森今天的成就!好人做到底,看在过去的情份上,你再帮我一次!我永远不会忘记你的好……”
“你想让我撤消对丁秋瞳的指控吗?”安宁只觉心口一片冰冷,那冷意渗入到骨髓,让她浑身颤抖。“休想!”
“宁宁,我知道你受委屈了,是我对不住你!”陈宇森眼圈隐隐红了,哽咽道:“这些年我过得很不好,你不知道我心里的苦!现在,我的公司急需一笔外援资金,只有秋瞳的父亲能帮我!可是,他开出条件,要我跟秋瞳注册结婚才答应给我那笔救命钱!宁宁,你能懂一个男人的无奈和痛苦吗?”
心口被重重一击,安宁后退几步,深吸口气,努力逼回了欲夺眶而出的泪雾,她睇着这个曾经令她柔肠寸断魂牵梦萦的男人,声音嘶哑而坚定:“你的痛苦咎由自取,我的痛苦谁来买单?陈宇森,我对你多年的感情付出,得到的是你几句不痛不痒的对不起!明知道丁秋瞳三番两次派人害我,你仍然选择包庇她,只为了你的一已私利!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就不觉得可笑吗?其实你就是个自私自利的伪君子!”
陈宇森被她一番怒斥,不由满面羞惭,一时无语。
“啪啪啪!”旁边响起了鼓掌声,两人同时转头,看到一辆宝石蓝的布加迪停在旁边,楚钧就坐在车里,嘴角噙笑地觑着安宁,狭长的眸子里满满的是对她的欣赏。
“楚钧,又是你他妈的阴魂不散!”仇人相见分外眼红,陈宇森不惜破坏他素日里温润谦和的形象,爆出粗口,可见他对楚钧深恶痛恶到何种程度。及时抓住奔向楚钧的安宁,他将她拦腰搂抱住,狞笑着对楚钧挑衅道:“有种你亲自下车从我怀里抢过她,别又派出你的保镖做挡箭牌!”
陈宇森知道楚钧腿脚不灵便,无法下车跟他抢夺安宁,便扬长避短保持安全距离,再用话激对方不让保镖插手,这样便牢牢克制住了楚钧的七寸,看他怎么办!
楚钧的神色并没有什么变化,那双幽邃的眸子冷冷地睨着陈宇森,良久,薄唇微弯,淡淡讥讽道:“别忘了,她不是个可以任你摆弄的木偶!”
等陈宇森领会过来楚钧话里的意思,手背传来剧疼感。几经挣扎无果的安宁彻底怒了,狠狠咬向陈宇森的手背,他吃痛松开她,不停地甩手。
安宁趁机奔向楚钧的车,她用实际行动证明,女人并不是只等着男人来拯救的,她也可以自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