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追究他了,看他吧。”
“嗯,你这两天,找个时间去校医院一趟。拿着这个条子。”
条子是柴明扬刚写的,hiv检测申请单,这个单子学生自己去也可以开,但是学院也是可以针对高危学生开具申请单,学生带着直接去检查就行了。
“不用了柴老师,我之前定期都有查,这是我上个礼拜在医院检查的报告。”
杨杰说话递过来手机,柴明扬接过来一看是军区总医院的检查报告,上面写着hiv阴性。
“那行吧,你有这个意识就行了,以后好好地。快去和女朋友吃饭吧。”
“柴老师,这个事儿……”
“我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没听到。保护学生隐私,是辅导员应尽的职责。”
“谢谢柴老师。我知道,其实您早就知道我们这些人的存在了,但是您没有制止我们,您是个好导员。”
“行了,快吃饭去吧。这个话不用说了。”
杨杰给柴明扬鞠了一躬,转身走了出去。柴明扬站起来往会议室去,那边还等着一个解决的呢。
“梁波。怎么想的?”
“柴老师,我是不是错了。”
“嗯,抛开打架的事儿不说,别的你觉得你哪错了?”
“打架的事儿我认,不管什么处分我都认了。我就想说,我是不是走错路了,或者说,我是不是做人就错了。”
“嗯打架的事儿呢,杨杰刚才跟我说,他不追究你,看你,你怎么想这个事儿。”
“我也不追究,过去了。”
“那行,说第二件事儿。至于你是不是走错路,做错人。这个事儿,我没办法回答你,因为这个事儿只有你自己能回答你自己。你觉得对,就是对,觉得错,就是错了,你现在还年轻,就算错了,还是有回头路可以走的。但是有一个最重要的问题就是,不要人家换了路,你就也想换条路,也不能因为别人跟你说你这条路是错的,你就认为自己错了。”
“刚才杨杰跟我说了很多,我也不知道我现在对不对……从别人跟我说的,到我听他说的,再到我最近做的。我真的不知道。是不是不按照大家的大流走,就是错的了?”
“你觉得,这么多年,你是错的么?啊,我换个说法吧,在今天之前,你认为自己是错的么?”
“没有,之前我从没觉得我是错的。”
“那不就得了。之前你觉得没错,现在觉得错了就是因为有人告诉你了,你这条路是错的,但是你能保证,他告诉你的错,就是对的么?路是自己走的,脚上的泡是自己磨的。只有自己才知道自己是对的错的。当然了,我这个说的,不包括那些民族大义或者是说底线问题,我们单纯说眼下这个事儿,这个也是你想跟我聊的对吧。”
“是柴老师……我……”
“我呢,不去评判你们这类人的想法,或者说做法是不是对与错,因为这个东西,虽然我不是,但是我理解。就是说,我不支持,也不反对。如果你们觉得这样挺好的。那我也就不说什么别的。如果你们觉得想改变一下,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我也能帮你们。就是这样咯。”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被骗了。或者说,我做的就是对的。”
“你是说王阳?”
“对……”
“这个事儿呢,我说实话,可能你觉得我在打太极,但是我现在也只是知道你说的、杨杰说的,王阳自己怎么说,我不知道,我也没办法评价。但是我会和王阳谈这个事情,最后你要是想知道,过几天你来找我。行么?”
“柴老师……”
“吃饭去吧。想想自己的路。后面如果有想和我聊的,直接来我办公室就好了。”
送走了这几个学生,打架的事儿也就算过去了,对面的老师问道:“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
“不过去还能咋的,都大四了,再给个处分?到毕业也没办法解除啊,还影响人家找工作,何必呢。”
“你就不怕……”
“怕啥,闹事儿的?我们管学生最重要的是让学生明白道理,让他们知道什么是该做的,什么是不该做的。至于怎么让他们明白,那办法不就很多么,你管他是痛哭流涕之后还是幡然醒悟,又或者像今天一样挨了两拳头才明白过来都不重要,当然了,也不是说支持他们这样,但是俩人都已经明确表示不追究对方,而且都明白或者即将明白自己的一些事情,那我们还掺和个什么劲儿呢。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算了,都快毕业了,冤家宜解不宜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