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过河拆桥、得了便宜还卖乖,这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事情了,朱允熥对此倒不是特别的在乎。只要将一些事情给办好了,那对于他来说也就足够了。
其他的完全可以稍微的放一放,将一些事情给踏踏实实的办好了,这才是最值得开心。
开始伏案工作了,还有不少奏章需要赶紧批复才好。
仔细斟酌了片刻,朱允熥说道,“去召陈瑄回京,让郁新不要只是惦记着市舶司的进项。夏税的事情该抓紧,再者就是疏浚运河的事情,工部得早些定下一些拨款。”
道衍立刻记下来这些事情,他相信郁新这样的一个能臣肯定早有准备,毕竟这也是一个工作重点,此前也一直都是在为这件事情在努力。
而争夺市舶司的一些控制权等等,那也是郁新这个户部尚书的职责所在,并不会真正的增加多少压力,争取也就是捎带手的事情,不会误了正事。
既然没有耽误正事,那就抓紧时间将一些事情给办好,这一点显然也无比重要。
毕竟这位皇太孙现在有些着急了,对于运河的疏浚、对于关系着大明民生的水利等等无比在乎,这些事情也确实是需要抓紧了。
尤其是疏浚运河、发展漕运这件事情,更是关系着朝廷的一些远大战略,这已经不只是简单的民生问题了,自然就更加需要重视和在乎了。
张福生听到一个小太监的奏报,脚步匆匆急忙奏报,“殿下,陛下令人将坤宁宫不少东西搬了出来。”
朱允熥立刻蹙眉问道,“陛下将东西搬到了何处?”
张福生赶紧回答说道,“回殿下,是搬去西宫了。”
所谓西宫,和西六宫还是有区别的。西六宫和东六宫一样,是皇帝嫔妃的住所,位于皇宫后廷中轴的西侧,与东六宫相对。本指皇后居住的宫室,后渐衍生成泛指后妃。
而西宫,则是皇帝燕居的地方,是皇帝退朝而处的闲居之处,历史上的老朱也是在西宫驾崩。
朱允熥就忍不住有些皱眉和埋怨了,“他这么急是做什么?现在就搬去西宫的话,我成了什么样子!”
其他人在这个时候都是战战兢兢的有些不敢多说什么,实在是因为这件事情稍微有些敏感了,一个不小心就是离间天家亲情,甚至是卷入更大的麻烦。
所以在这件事情上更加需要谨言慎行,甚至是能够不开口就不开口,这件事情只能是皇帝和皇太孙商议好才行,其他人没办法在这件事情多说什么。
朱允熥立刻对张福生说道,“你先回东宫,和太孙妃将事情说清楚,让她去趟乾清宫。”
虽然先前老朱就提起过准备搬离乾清宫,也让徐妙锦准备搬进坤宁宫,老朱这是毫不掩饰的准备为朱允熥让路,让朱允熥以后的登基更加的名正言顺、符合礼法。
可是他现在就开始急着做这些事情,简直就是将朱允熥架到火上烤啊,这一不小心就是让朱允熥不忠不孝了,实在是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但是想想老朱的性格,朱允熥好像一点也都不觉得有什么好奇怪的,这就是老朱能做出来的事情。有些时候所谓的礼法等等,对老朱的约束力实在一般。
哭笑不得的朱允熥虽然有些烦躁,不过也知道这件事情是迟早的事情,也算是稍微有些心理准备。最多就是老朱急不可待的样子,有点打乱了计划。
朱允熥看向道衍,问道,“你觉得这事情该如何处置?”
道衍更加的小心了,不过还是说道,“殿下,能不能重修一座宫殿?”
这么做好像也是正常,老朱要是退位了,专门给他修建一座宫殿,那自然也是朱允熥表达孝顺的一个表现。而且这样也算是藏着一些小心思,看似是让太上皇离开权力中心,只需要安心在新殿安享晚年了。
这么做的话,好像也是没有什么坏处,就比如说上一位开国皇帝当了太上皇的,也就是李渊了。
李渊成为太上皇以后,一开始仍居于三大宫的太极宫,但已不再预闻国事。但是很快从太极宫迁出,搬到了大安宫,之后几乎不曾离开过大安宫。
朱允熥瞪了一眼道衍,问道,“你让史书以后如何记下这一段?”
真要是给老朱修一座宫殿,到时候很有可能不是屎也是屎。本来传位这事情就比较敏感,要是再闹这么一出,说不定就是一些阴谋论者就要瞎传话了。
道衍也觉得有些尴尬,只是这件事情实在是太敏感了。
历史上不是没有太上皇,不过那些太上皇基本上都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基本上不存在还掌控着朝政或者在没有太大变故的情况下就退位的。
所以有些个事情,确实是稍微敏感了一点,处理的不太好就让朱允熥立场尴尬。
道衍无比谨慎,建议说道,“殿下,这事情还是陛下才能定夺。”
还是将锅扔给老朱最好,老朱真要是做出了一些决定,其他人基本上也很难改变主意,尤其是事关这么一些敏感的大事,也只能是老朱来定夺。
其他人最多就是给点建议而已,其他的自然也就不要多想了。最重要的是老朱亲自安排的这些事情,也要在朝堂上直接将反对的声音给压住,这样才可以避免后续的麻烦。
朱允熥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这些个事情,确实就是需要老朱来安排,这些事情老朱出面去解决,这显然也是最为合适的。
其他人在一些事情上也只能干瞪眼,而朱允熥则是需要选择不沾手,只需要坐享其成就好。
还是‘明哲保身’吧,还是等着坐收最大的胜利果实就好,朱允熥选择全都要!(本章完)